很显然,虽是正泰帝下的令,但正泰帝对这件事的掌控却没有那般强。
应典这天带了许多官差,将叶宅围得水泄不通。
而且应典特地在国子监造势,将叶羁怀涉嫌科考舞弊一事宣扬出去,于是除了乌泱泱的官差,街上还来了很多学生。
科考舞弊在大魏朝本就是重罪。
对于这些寒窗苦读,只为求取功名的学生来说,靠科举舞弊上位之人,便是人生头等大敌。
更何况,有叶仕堂这样一个亲爹在朝为官,还有李闻达这样一员武将做义兄,叶羁怀即便是江南来的大才子,在这些学生中,也逃不掉靠家里上位的议论。
所以当科举舞弊的消息一放出来,学生们更激动了,课都不上了,只想亲眼来看叶羁怀被逮捕的一幕,好一泄心头之愤。
所有人都知道叶羁怀与应典的渊源。
同是苏州府人,同届状元与榜眼,曾经形影不离的好兄弟,而今却闹到水火不容的境地。
众人原本期待看一场互称“狗贼”的骂战,看叶羁怀如何嚎啕叫屈。然而当一袭白衣之人从宅子里清泠泠地走出来之时,闹哄哄的街道还是刹那回归安静。
应典叫人给叶羁怀带枷,叶羁怀完全没反抗。
李闻达刚去边疆不久,徐千这会儿正被三法司会审,叶仕堂已经告病数月,无一人能护叶羁怀。
应典看着这个永远胜他一招、压他一头之人,如今沦为了他可随意□□之蝼蚁,即便是假装谦逊惯了的人,今日也不免仰起了头,刻意高声道:“押上囚车!”
可就在这时,人群里传出一个学生坚定的声音:“依照大魏律法,四品及以上官员如无叛国通敌造反等重大罪过者,不戴枷,不坐囚车,不游街示众!何况老师还未定罪,更不可如此对待!请应典大人勿要知法犯法!”
此人话一出,许多目光都落了过去。
叶羁怀也看向了出声的学生。
他认得此人,姓许名兆秋,是许睿之的同乡,文章没有许睿之写得出彩与打动人心,但胜在务实,还带着许多对执政为民的思考。
而且叶羁怀记得,这个许兆秋还曾去他祭酒厢房请教过学问。
在此等情景下听见这一声老师,叶羁怀只觉得,今日这一切,都值了。
但许兆秋的话出口后,人群里虽一阵骚动,却没有多少人附和。
即便有些学生觉得许兆秋话说得不错,却也没勇气跟大部分的人对抗。
应典当然不会受这些学生摆布,已经抬手招呼来几名侍卫,要将叶羁怀架上囚车。
可就在这时,一个刑部小官匆匆跑到他身侧,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应典闻言,立刻变了脸色。
叶羁怀仍旧立在原地,不慌不忙,不急不躁,仿若外界一切喧嚣都不能惊扰他半分。
应典望着这样的人,恨得牙根痒痒,可还是咬着牙道:“备轿!”
只因那小官同应典说的是:“今早太子去了圣上处。”
如今正泰帝身体每况愈下,这王朝即将到谁的手中,是大家心照不宣之事。
而叶羁怀同太子的关系,也成为以陆果为首的这帮人如今最大的心病。
楚旸如今也是十七八的年纪,几次同群臣会见,表现得体有度,看得出被叶羁怀教养得极有主见,不是个可以任意拿捏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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