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一会儿飘到蛇贺池照和她交握的手上,一会儿又落到他在思考从而变得认真的侧脸,怎么看都让人心猿意马。
很快,蛇贺池照就回过了神,他用笔轻轻敲了一下还在神游的少女的额头,“幸夜。”
经过这一敲,朝仓幸夜才恍然她发呆太久了,不自然地摸了摸耳朵,继续研究错题。
蛇贺池照知道她注意力不容易集中,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温柔地问:“要不要吃点甜点?”
“不要。”朝仓幸夜翻开他的笔记,上面工工整整写着每一单元的知识点,还有思维导图,看上去一目了然。
她不禁想起自己记的笔记,差不多是把书本上的东西抄了一遍,除了字好看并没什么多大的用处。
“这几道例题看起来有一点难度,我的方法比较常规,毕竟毕业那么久了。”蛇贺池照的眼神依旧很温和,“或许幸夜有更好的方法呢。”
被喜欢的人给予希望,朝仓幸夜一时不知道如何自处。
她端正坐姿,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串过程,字迹也要比平时更娟秀许多,道:“不说话了,你陪我学习一会儿。”
“好。”
蛇贺池照盯着草稿纸,朝仓幸夜每写下一个正确的步骤,他眼底就浮现出多一份笑意。
写到最后,朝仓幸夜被看得都有点紧张,明明清楚他究竟在看什么,却还是险些算错了答案。
还不等她把草稿纸推到他面前,耳边就响起了蛇贺池照的声音:“算对了,幸夜。”
还像哄小朋友似的又补充了一句:“真厉害。”就差比个大拇指了。
这就是职业病吧。
朝仓幸夜默默承受着不应该有的夸赞,表面平静如水,只是配合地笑了一下,心里其实是无比羞涩的,还有点小小的羞耻。
总体来说,是相当愉快的一次教学。
讲完题,二人整理着房间里的笔记和教材。朝仓幸夜负责笔记一块儿,蛇贺池照负责教辅一块,各司其职。
她翻阅他每一本笔记,指尖触摸着泛黄的纸业,仿佛想象到了十七八岁的少年在讲台下记录的模样,眉目认真,眼神坚定。
朝仓幸夜有时候在想,要是她能成为蛇贺池照的同学,不,校友都可以,那样至少可以跟十几岁意气风发的他朝夕相处,还大大方方的。
“幸夜,这些我整理出来了,你看有没有用。”蛇贺池照从角落的箱子里整理出一些的教辅和教材,准备俯身搬起。
毕竟是快十年前的东西了,早早就落了层灰。蛇贺池照的手掌早已是灰黑一片,朝仓幸夜注意到这一点,忙上前几步道:“等一下。”
蛇贺池照不解地望着她。
“袖子会脏的。”
朝仓幸夜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帮他把衣袖掀了上去,露出一小截手臂。他的身上更白,青蓝色血管显得格外惹眼,她不敢多看,甚至有些别扭地挪开了视线,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都没察觉到的蛇贺池照恍然大悟,道:“啊,谢谢。”
朝仓幸夜摇摇头,“没事。”
蛇贺池照帮忙把一堆书和笔记送到了朝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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