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后娘娘,承恩公和誉国公求见。kenkanshu”
虞妗头也不抬的摆手说不见:“就说哀家身心疲累,如今天色也渐晚,宫门将要落钥,让他们有何事明日早朝上奏。”
银朱依言回禀,不料半盏茶过后,她又折返回来,道:“誉国公已经先行离去,只承恩公执意要见您,说若是见不着您,他便在宫门外长跪不起。”
问言,虞妗一叠声冷笑道:“堂堂一国承恩公,他自个儿不要面子,还指望哀家给他面子不成?他若愿意跪着那便跪着吧,正好让他反思反思,他是如何会娶着这么个胆大包天的夫人,生养了个四六不分的姑娘。”
“让他跪远点,莫要妨碍了宫门落钥。”
银朱只得应声而去。
秦寰不知今日在御书房的变故,只依稀有耳闻桂宫今日打杀了好些宫女内侍,是以才巴巴的跑来想问个清楚,谁知又遇上齐漪的事,恍惚了大半日,这会儿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便问道。
“母后因何事恼怒?”
“不是什么大事。”虞妗奋笔疾书,本不想与他多说,转念一想,承恩公齐豫之是秦寰的外祖,他在自己这儿碰了一鼻子灰,难免不会转头去寻秦寰求助。
秦寰性子软,易被哄骗,若齐豫之一旦添油加醋和他说些什么,哄得秦寰向着另一头与她做对,届时即便她手里头握着证据,却难保不会让他心生罅隙。
最好的办法是连最后一根稻草也不留,若连秦寰都不帮他,那才叫走投无路,只能来与她谈条件,也绝了秦寰这一后患。
虞妗停下笔,抬头看着秦寰,缓缓将今日在御书房发生之事告知秦寰,却在秦寰连声问她为何这般做时,掩去了齐漪要杀她的缘由,只寥寥提了一句。
“许是哀家前些时候,因北地战事国库空虚,而提出向世家征粮,不妨损及他们的利益吧。”
“岂有此理!”秦寰猛拍几案怒不可遏:“您不过是提了一句,承恩公便能伙同宫中人意图谋害您,若是朕提及,他们岂不是要弑君?”
“这些人眼里,可还有天子?可还有王权!”
“皇帝稍安勿躁,”虞妗见他怒火冲天不似作假,随即安抚道:“哀家并无大碍,只是这世家着实有些胆大包天,今次他们的把柄握在哀家的手中,势必是要他们付出些代价的。”
秦寰连连冷笑:“他们不愿出粮食,那便出银子吧,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还怕他们忘了这天下到底是姓秦的!”随即又一脸心疼的说:“只是委屈母后受这番苦楚了。”
话音刚落,李钦便来报承恩公求见。
秦寰旋即暴跳如雷,抓起手边的茶碗砸在门框上,怒吼道:“让他滚!爱在外头跪就好好跪,没有朕同意,不许起来!”
李钦忙不迭的往外跑,生怕被怒火殃及自身,关门前便听见虞太后细碎的安慰声。
这厢虞妗和秦寰还说着话,等李钦回来,青黛若有似无的和他说着什么。
“圣上今日怎么得空去瞧齐太后了?”
李钦四下张望着,一边说:“圣上听闻桂宫出事儿了,马不停蹄便来寻娘娘,来到时却得知你们已经去了长亭殿,又紧赶慢赶的去长亭殿,刚到呢,便见你们出来了。”
这般听来,皇上确实不曾听见什么对太后娘娘不利之事,青黛这才放下心来,却又听李钦说。
“齐太后宫里的那位宫令女官,是叫袭绦吧?”
青黛眉头一跳,若无其事的问:“怎么?李总管瞧上人家了?”
李钦连忙摆手,忙不迭的说:“不是不是,咱家这等无根之人,如何敢去肖想娘娘的跟前人儿,就是……觉着有些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青黛满脸好奇。
李钦苦笑一声:“咱家与姑姑您不同,只伺候太后娘娘,咱家却是要管着偌大的长乐宫,是以时常得往长亭殿去,这一来二去便和袭绦混了个脸熟。”
“咱家今日这一瞧啊,短短几日不见,这袭绦怎么像是高了些,又瘦了些。”
青黛越听越觉得怪异,面上却不显露只说:“公公瞧得可真细致。”
李钦一脸严肃的打断道:“咱家也只有记得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儿了,这袭绦从前可比咱家矮半个头,今儿一瞧啊,却是长的和咱家一般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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