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守的武功放在和三老爷身边一点都不突出。
他被何三老爷看重的,是那和粗豪的外表一点都不搭的缜密脑袋。
他不怕那些没有杀过人的家伙,这些人在下手的时候总会犹豫,这就是他的机会。
他也不怕那些积年老手,这些人都有和他一样冷静的脑袋,他来这里不是闹事的,把话说开了自然也就没有危险了。
但是这样刚刚杀了人的,他们不会有新手的犹豫,又没有老手的冷静,往往一冲动就直接下刀,这个时候他要是一个答不好,只怕真的做了刀下冤魂,有冤都不知道往哪边去说!
此刻何守也来不及悔恨自己竟也不多带个人过来,只忖着刚才自己已经说过了是三老爷的人,但宁舞鹤一点不给面子,只怕是积怨已深,他现在只怕得说些其他的……其他的?
何守忽然福至心灵,忙道:“宁少爷,我是得了五姑娘的指点过来的!并非你们对手的人!”
这句话一出,宁舞鹤总算有了反应,只见他挑了挑眉,反问:“五姑娘?”
“正是,是国公府的五小姐。”何守立时说。
宁舞鹤冷笑一声:“她还是这样不知所谓。”说完却道,“行了,放开他吧。”
那些控制着何守的人自然听宁舞鹤的话,纷纷撤手。
何守也趁机退后一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一口气松下来后,他反而有点犯难:他来这里当然是为了三老爷的血脉,可是这个血脉眼看着对三老爷恨之入骨,他是不是还真有留下来的必要呢?也是三老爷,要是这些年家里再多一个小主子,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会这么为难?
正自想着,却不妨听宁舞鹤说:“她怎么会叫你过来?别说什么她关心我的话,我只问你一句,她会把我的事情告诉你卖好,别是扯着我的皮和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吧?”
何守:“……五姑娘确实关心宁少爷您。”
宁舞鹤笑道:“我就知道,她和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何守:“……这事只怕不能说。”
宁舞鹤说:“哦?那可见你刚才说的什么忠心啊在意啊全是虚的了?”
何守:“……三老爷已经把小人给五姑娘了。”
宁舞鹤冷笑:“没签卖身契吧?真不急着这样认主子。再说她不是又把你丢给了我?”
何守这边还没有接话,另一道声音就插了进来: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整天闹得人嫌狗厌的?”
这话一出,除了还不熟悉的何守愣了一下之外,场中的人居然都没有什么反应,连宁舞鹤也只是哼笑了一声,没说什么其他的。
何守便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同样年龄不大的孩子自外头走了进来,这孩子还有些眼熟,他正想着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见到过,就听宁舞鹤说:“任成林,你一双眼睛只看得到别人就看不到自己了?人嫌狗厌这个词还给你!”
任成林笑了两声,反唇相讥:“不多不少,就比你受欢迎那么一点!”跟着他不做无意义的口舌相争,直接说,“你也别问他了,我过来就是五妹妹让的,我直接问你,你要是愿意帮忙,我就告诉你要做的事情;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当特意来一趟只是带人走的,怎么样?”
宁舞鹤淡淡说:“你敢说我为什么不敢听?”说着示意周围的人都散去,自己则带着任成林和何守进了正厅坐下。
任成林也真的不含糊,直接就将徐善然的准备说了:“国公府里头揪出了个探子,现在这个探子被送到五城兵马司处,五妹妹的意思是找人守在这个探子附近,看看能不能顺藤摸出几颗瓜来。”
“你们打算怎么摸?”宁舞鹤问。
任成林看向何守。
何守逼不得已,只得说:“我安插了一两个人到探子附近。”
宁舞鹤说:“这就是个开始吧,最后要摸出瓜来,需要的布置多了去了。”
何守算是默认。
宁舞鹤又对任成林说:“你能拿出多少银子来?”
任成林来的时候就有准备了,直说:“现在的话,最多就是三千两,再过三五天的话,能翻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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