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厨房送来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摆在了丽娘房中。大奶奶张氏还专门派了莲枝过来告诉丽娘,说大爷晚上要过来梧桐苑歇息,大爷虽然在镇国公家吃了酒,估摸夜里可能还要用些宵夜,让丽娘需得小心伺候才是。
丽娘心中正不安呢,她今儿穿的便是一身银红色暗花绸缎中衣,可以说,今天晚上,才算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自菜肴摆进来后,她便端坐在屋里,不敢随意走动,做好随时迎接贾赦的准备。
三福忍着笑,唤了八福和九福进来,硬将丽娘扶到床边靠着。又拿出两根红烛点上,调笑道:“姨奶奶,这可是洞房花烛哦,千万看好了烛火,万万不能让它灭了。”
言毕,便招呼两个小丫头,退出了房中。留下丽娘一个人,恼也不是,骂也不是的。
丽娘羞涩了一阵子,忽见那两只蜡烛被窗外的风吹得摇摆不定,赶紧上前将蜡烛移到了另一头关上,见烛火稳定,这才安下心来,坐回床边,继续胡思乱想。
今次才算得上是她的洞房花烛夜,虽说原主已经都生过了一个孩子,早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虽然知道早晚要过这一遭儿的,但是没想到要这么得快啊。
想着想着,她便心潮起伏,兼窗户又关上了,只留了一条缝儿透透碳气,屋里又升了好几个火盆,大冬天的额头上竟生生逼出一层汗来。她用绣帕擦了擦。
却在这时,院门被敲响,丽娘心中一惊,贾赦过来了?她赶紧将衣服上整了整,又坐回床沿,腰背挺直,努力摆出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只是掌心里却不自觉地渗出汗来,心中却似小鹿乱撞。
三福亲去应了门,隐约有声音传来,却听不清在说什么。隔了不久,三福才掀了帘子走了进来,低声道:“奶奶,大爷因身上的衣裳被泼了酒,就先回去换了衣裳。又吩咐说他不过来用饭了,让您自个儿先用。”
丽娘听罢怔了怔,心中却一阵轻松,沉默半晌,才问道:“那大爷还过来歇息吗?”
三福回道:“自是要来的。”
丽娘点了点头,挥手让三福退下,然后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竟是半点胃口都没有的。
“三福,”丽娘又把三福唤了进来,指着桌上的菜道,“这许多东西,我一人也吃不完,你端一盘去,给三喜留一盘,给红衣他们屋里也送两盘,余下的,让几个小丫头和粗使的丫头婆子们分了。”想了想,又道,“别忘了,守门的两位妈妈那里也送两盘过去。”
三福听罢,福了福身,谢道:“多谢姨奶奶,只是这些菜还请姨奶奶先动一动,奴婢们才敢受赏。”
丽娘这才想起吴嬷嬷所教的规矩,主子没有动过的酒菜,不能赏给下人,便将桌上的菜每样都挟了一筷子。三福这才又谢了一次,取了托盘来,将菜端走。
“唉……”丽娘轻轻叹息了一声,在床边静静地坐着,心里好不烦恼。红烛无声无息地燃烧着,烛泪滴落下来,形成一片胭红。
25
这一等,竟等到了二更天,外面才传来一阵喧闹声,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轻点轻点,大爷有些醉了。谁啊,那个谁,赶紧去烧些热水来给大爷擦洗一下。还有就是赶紧的拿醒酒汤过来。什么,没有?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不是先派人来通知你们大爷去赴宴了吗,还不知道要把醒酒汤备下。真是!”
丽娘赶紧从房里出来,嘴里也不停地道:“快扶大爷进房。”
一群人闹哄哄地进了房,将贾赦抬到床上躺下,然后才见今天在书房里给贾赦传话的那个小厮对丽娘道:“奴才们退下了,请吴姨奶奶好好伺候大爷。”
丽娘见这一群人便是中,多是身体强壮的婆子,唯独这一个少年是男子,便知这少年必是贾赦的贴身小厮、亲信之人,否则岂能出入内院,忙低头道:“请小哥儿放心。”
只见这少年一挥手带着婆子们都走了出去,房里只剩下丽娘和三福两个,八福九福她们却是忙着去小厨房里要热水,煮醒酒茶了。
屋里有些闷热,贾赦身上散发出的酒气又十分难闻。丽娘皱着眉头对三福道:“你去把窗子都开了,然后帮八福她们去吧,这里有我便成。”
三福应了一声,去窗边把窗户开的更大一些,然后退出了房。
没有热水,丽娘只用帕子就着盆里的温水拧了一下,然后给躺在床上的贾赦擦擦脸。先前屋里一片混乱,这时她方才真正的仔细的打量贾赦——自己现在的“丈夫”。
在昏黄的烛光下,只见他头发极黑,锃亮锃亮的,这会儿却有些乱了,一双卧蚕眉,又粗又黑,很有男子气概,紧闭的双眼下留有一圈黑影,仔细一看,原来他的睫毛还真的不短,口方鼻直的。因为醉酒,脸上的表情很是放松,没有了之前的冷硬,却有了一股子温和的气息。
丽娘静静的看着他,脑子里却走着神儿,猛然回神,却见贾赦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正定定地盯着她瞧,深幽幽的目光顿时吓得她一颤,赶紧蹲身道:“妾身见过大爷。”
“扶我起来。”贾赦的声音有点沙哑低沉,似乎是被酒烧干了嗓子。
丽娘赶紧上前,将贾赦扶起,让他半倚在床头。
“拿……”贾赦拧着眉头,嘴里嘟嚷着,还没有说清楚要拿什么,胸腹间便一阵翻腾,张口呕出了一堆酸臭的秽物。
丽娘坐在床沿上,顿时惊呼一声,差点被喷了一身,还好闪躲的即时。丽娘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方反应过来,赶紧端着痰盂,捧到床前,贾赦又呕了几下,便陷入欲呕却呕不出的境地,眉头紧皱,似是难受之极。丽娘连忙伸手在他背上轻抚,助他顺气,又轻轻拍打,终于将那一股呕意给压了下去。
“大爷,漱漱口吧。”丽娘放下痰盂,又从桌子上端来茶水,这水是用饭的时候烧的,一直放在炭盆边温着,这会儿用来漱口正好。
贾赦漱了口,瞥了她一眼,道了一句“你不错”,这才又重新躺了下去。
丽娘有些窘迫,脸色微红,怔了一下,这才蹲□子,将贾赦呕吐弄脏的地方清理干净了,连痰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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