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所以说,当一个好皇帝也不容易,明知道是废物也还是要养着,明知道是蠢货也还是要忍着。不愿意的时候得装着愿意,愿意的时候得装着不愿意,想哭的时候得装笑,想笑的时候得装哭,着实憋气难受得很。
但是,我总觉得凭靠秦敛的演技和阴险和心计,他是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职位的。我跟秦敛生活在一起,那就是“一日三秋”的经典案例。我总觉着若非我的自我安慰精神着实强大,只需五日,我就会变成十五年之后垂垂老矣的模样。而秦敛如果按照这个方法也去折腾别人,那也只需十日,那些自称“老朽”的臣子们估计就真的会化成三十年之后的一把老朽骨头。
家宴进行本来无波无澜,中途被陛下的一声咳嗽推向了高^潮。歌舞升平时,当今圣上喝了一口浓汤,结果引起咳嗽不止。召太医罚厨子折腾了半天,在皇后和侧妃一声比一声的尖锐惊呼下脸色才有所好转。而等到该来的来该走的走之后,各位皇子也粉墨登场。
大皇子秦旭拱手低头语气沉痛道:“父皇务必保重圣体啊。”
二皇子秦宇拱手低头语气沉痛道:“父皇务必保重圣体啊。”
三皇子秦楚拱手低头语气沉痛道:“父皇务必保重圣体啊。”
四皇子秦敛上前一步眉心微蹙道:“父皇为国事操劳,儿臣不能为父皇分忧,实在是儿臣之过。儿臣昨个刚觅得两支上佳雪参,被那几个外疆人说得神乎其神,还没来得及进献,明日儿臣就命人送过来。父皇您务必保重身体啊。”
秦敛的话音落下后,全场用万籁俱静也许形容得有些过,但鸦雀无声却肯定是有的。陛下扫了扫全场,不吭声的意思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明白:你们都睁大了眼睛瞧瞧,扯宽了耳朵听听,孤若是只生了前三个皇子,那南朝江山迟早都是不保的事啊。幸好老天待孤不薄,让孤还能有个四皇子时不时地欣慰一下啊。
然而若要是我认为,这件事仅仅只是充分证明了口才的重要性罢了。侍奉君主的时候,只有口才不是万能的,然而没有口才却是万万不能的。前三位皇子殿下对父皇的关心程度未必就比秦敛少,而秦敛对父皇的关心程度也未必就比前三位皇子殿下多,然而仅仅是几句话,高下就立显,秦敛“有敬爱的父皇在万物都不能入我眼”的形象就呼之欲出了。
所以只能再次肯定秦敛的阴险。而如果硬要说这件事还能反映出什么,那就是秦敛明明可以简单几句话就能哄人开心,平日里却偏偏还要恶意糊弄逗耍我,由此可见秦敛除了心机十分阴险之外,人品还相当十分非常的恶劣。
随后家宴又在大家嘻哈哈的暖场中继续进行。秦敛和我并排坐在一张桌上,天气这么热,他还非往我这边挤。我往旁边让让,结果他又跟着理所当然地继续挤过来。
我顿时就觉得不远处树上的蝉声更聒噪了。我闭着眼又让了一寸,眼看衣袂都快够着大皇子妃了,秦敛忽然一把把我抓了过去,并且搂得更紧了。
他那双手看着挺修长瘦弱的,没想到力气还挺大。我挣了第一下没挣开,又挣了第二下第三下,结果还是没挣开,只得憋住一口气道:“殿下,你不热么?”
秦敛道:“不热,怎么?”
我弱声道:“可我热……”
秦敛“哦”了一声,挑眉道:“那我给你扇扇风。”语罢真的“刷”地摇开了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给我扇风。
他扇得有多么理所当然,我就被扇得有多么毛骨悚然。我睁大了眼睛扭头并且仰起下巴试图去望他,秦敛凉飘飘的话从我脑袋上面悠悠打着旋儿转下来:“闹腾什么。给我坐正了。”
我“哦”了一声,正容道:“太子殿下,你难道没觉得今天跟平常好像有点儿不一样么……”
秦敛道:“哪里不一样?”
我道:“好像有点儿阴风阵阵的……”
秦敛道:“怎么讲?”
我道:“我琢磨着肯定是有鬼附到你身上了,否则你今天晚上怎么举止这么正常呢,这也太不正常了。快说,你究竟是什么鬼?画皮鬼?水鬼?还是吊死鬼?”
我的话还没说完,那丝儿扇子摇出来的微风就没有了。秦敛姿态颇潇洒地收了折扇,并且“啪”地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面无表情道:“说什么呢你。”
我作恍然大悟状,道:“都不知道我刚刚在说什么,看来你刚刚真的是离魂了。我跟你讲啊,你刚刚身体被鬼附身了,你被附身之后特别善良特别体贴,一点也不符合平常的作风……”
“……”
秦敛冷着一张脸,抿着唇又想拿扇子敲我,被我反应敏捷地躲了过去。他不好再动手,只好拿眼神当羽毛箭使,嗖嗖地一把一把射过来,让我真的很有一点万箭穿心如坐针毡之感。于是我只能努力无视他地去看高台上还在跳着舞的曼妙女子们,然后渐渐又生出了一点多管闲事的感慨来。
今晚家宴,大皇子秦旭呈给陛下的是一副梅图,还是他自己亲手所绘,虽然精致,且几朵梅花的寓意被大皇子说得个天花乱坠,然而它除了纸墨笔砚和裱框工钱以外又着实没再花一文冤枉钱,这也着实匹配了大皇子殿下嗜钱如命的本质,于是圣上单手背在身后,弹了弹那画框,淡淡道:“这个框子是从你家里客厅的那幅画上剥下来的罢?”
秦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回父皇,不是的。儿臣只是觉得客厅那个画框最为古雅,所以吩咐工匠又重新仿照着另外订做了一幅……”
圣上道:“哦?那工匠的手艺看来的确不错,连边边角角的这些小裂纹都能做出个分毫不差。”
秦旭:“……”
二皇子秦宇呈给陛下的是一台戏剧。其实从客观讲,几个伶人扮的是青衣和花旦的角儿,也着实配得上青衣和花旦的年纪和容貌,唇红齿白,星目顾盼,腰肢柔软,并且唱功也着实不错,嗓音圆润,婉转妩媚,如果这出戏是搭在宫外面的酒楼里,也许生意会十分的火爆。然而只因二皇子断袖的癖好,所以这出戏唱得再好也是白搭,且唱得越好圣上的脸色就越暗沉难看。
圣上敛声道:“秦宇。”
二皇子撑着下巴看台上:“哦……”
圣上道:“秦宇。”
二皇子撑着下巴看台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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