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夫妻,还真是无药可救,既然彼此看待不爽,当初是为了什么走进一个家的?
深深准备离开,屋里的女人却突然拔高了嗓音:“聂深深就是个小表子,父母不要,你倒是稀罕,这么喜欢,怎么不自己娶回家伺候?扔给你弟弟几个意思?”
不是第一次听到岳月骂她,但她还是做不到风轻云淡的笑过就忘,有些事,她也记仇。
她捏着拳头,十个指尖全部泛白,转身准备进屋,但洪兆南突然对岳月动了手。
第一次目睹男人对女人动手,虽然光线暗淡,但岳月撞在身后桌腿上的影子非常清晰。
深深骇住,身体某处传来颤音。
桌脚坚硬,岳月的头撞在上面,声音在这个静谧的夜晚异常清晰,洪兆南蹲身压低嗓子沉声问她:“姓岳的给你立遗嘱了吧?多少?”
岳月的影子缩成一团,原先的锐气所剩无几,因为害怕男人再次对她动手,所以再也
tang不敢吼不敢骂。
“我不知道。”
她战战兢兢抱住自己,影子在地上变了形。
“不说?”男人的声音在暗处越发诡异,似是扯住了岳月的头发,痛的她哭泣:“说不说?”
深深没有冲动,准备悄悄沿着回廊回去,寻洪先生洪太太他们过来,不成想岳月竟然说了这样一番话:
“就算爸爸真的给我立了遗产,也跟你没关系。洪兆南,我会请律师,婚后这几年你对我的虐打我全都留有证据,医院方面也会为我出面作证。你要坐牢的,等着吧。”
黑黢黢的客厅气温骤降,似身陷冰天雪地之中,两道人影朦朦胧胧的叠加在一起,屋里有男人冷笑的声音。
“在我坐牢之前,你要想办法让自己活着,你说是不是?”
“你干什么?”
看不清的屋子里,男人高大的影子拎起了女人纤瘦的影子,两道影子纠缠在一起,岳月在挣扎,吼叫:“你干什么?放开我!”
“放心,我不是让你去见岳名傅,你的丑样他看不见。”
男人身型高大,一举托起了岳月细柔的腰,将她夹在腋下,转身往外面走,屋外回廊上的深深在洪兆南突然看见她时退后了一步。
洪兆南一步未作停顿,但跨出屋子时笑瞥了她一眼,语气邪肆的道:“深深小姐你好。”
天色昏暗,下着雨的廊下渗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冽感觉,洪兆南的五官虽很难辨识,但他扬起笑脸时露出了雪亮的牙齿,阴森可怖。
那一男一女径直的沿着抄手回廊往前走去,深深有特别不好的感觉,猜测洪兆南是带岳月去岳文山的房间。
挂在洪兆南身上的岳月踢打咆哮,那个曾经扭着细腰走路风情万种的28岁女人,此刻就像一个失魂落魄的丧家犬,哭声哀嚎,乞求人的援救。
深深追了上去。
……
岳文山的屋子灯火通亮,客厅里摆放着已经冷却的药,使得屋子里全是令人皱眉的苦涩味道。
洪兆南笑意盎然的将岳月扔在地上,那不堪折磨的女人重心抓不住,连续趔趄了几下,人撞在了墙壁上。
深深跨进门槛时,恰好看见岳月捂着撞的发麻的胳臂,泪水簌簌。
“洪兆南,你跟她的事,你们单独找地方解决,别打扰我爷爷。”
洪兆南转身,看着从他身后走到身前的深深,面上不禁露出了轻松自如的笑意:“这是我和她的私事,你不要插手,出去吧。”
深深站在洪兆南面前,手臂微微张开,这姿势让洪兆南以为她试图保护身后的人,不禁更是想笑:“深深小姐,你这是作甚?不让我动手,是这个意思么?”
“我爷爷生病了,你不能这样。”
洪兆南挑眉笑的吊起眼尾时,卧室传来了老迈沉重的声音,似是在唤深深的名字。
深深转回头,脸上已经急如火焚。
她虽比谁都害怕敬畏这残暴的男人,但此刻好歹是在家中,出了任何事,四爷都会赶来,所以她在脑子里面想过之后,试图把洪兆南往屋子外面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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