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枪中喃喃念着,眼睛骤然一亮。
“他好像是姓鸣濑吧。”
“没错,的确是。”
我们面面相觑,心情难以形容。雾越邸那个刚迈入老年的管家的脸,跟“鸣濑(naruse)”这个姓重叠在一起。刚来的那天晚上,深月说到“naruse”这个姓时,我立刻联想到“鸣濑”这两个汉字,就是因为我看过8月那起案件的新闻,那个姓还残留在记忆之中,所以很自然地浮现出来。
“的场,”枪中正言厉色地问,“他——这个家的鸣濑先生,下面的名字是什么?”
“孝——孝顺父母的孝。”
“被杀死的警卫的名字是‘稔’,年约40多岁吧。”
“难道……”的场停顿半晌说,“你认为那个人是鸣濑的弟弟或什么人吗?”
“不可能吗?”
“我没听他说过。”
“可是,这个姓并不常见,即使不是弟弟,也可能有什么血缘关系。如果真是这样,他就有杀死枪中的强烈动机,你不认为吗?”
女医沉默不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缓缓地摇着头;似乎是不否认也不赞同。
令人不舒服的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一颗心仿佛被悬挂在即将坍塌的废屋梁上。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复杂,眼神飘忽不定,时而看看走廊或天花板。宽敞的房间里飘荡着不信任、疑惑、混乱、不安、焦躁、恐惧……各种情绪,相互牵制着。
“枪中,”的场打破沉默说,“还有一件事,我想最好告诉你。”
“什么事?”
“关于放在尸体脚下那双木屐的事。”
“嗯,你说吧。”
“这件事是末永告诉我的,”她不露半丝情感的眼睛,朝上看着枪中,“你也知道那双木屐是放在大厅装饰架的玻璃箱中,箱子里有一个装了水的小杯子,末永每天都会补充杯子里的水。”
“这样漆才不会干掉,对吧?”
“没错,昨天他去加水时,发现玻璃门微微开着。”
“那时候木屐还在玻璃箱中吗?”
“嗯,可是位置好像跟原来不太一样。”
“哦——也就是说,在那之前,曾经有人打开玻璃把木屐拿出来?”
“这个房子里的人都说没碰过那个箱子。”
“你是说我们之中有人碰过吗?”枪中缓缓抚摸着下颚,“末永先生是在昨天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说大约是傍晚6点。”
“我知道了。”枪中点点头,用锐利的眼神扫视全桌的人,“昨天下午6点以前,有没有人碰过木屐的玻璃箱子?这个人未必就是杀死榊的凶手,如果没做什么亏心事的话,应该可以坦然承认。”
没有人回应枪中的询问。
“看来,”枪中推推眼镜框,眼神严厉地说,“这个人是做了什么‘不可以承认的事’,也就是说,昨天碰过箱子的人就是凶手,大家同意我这样的判断吧?”
12
这一天下午,雪还是不停地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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