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悉温暖的名字如今从别人口里说出来,在她心口上扎了一针地疼。
“那你发什么呆?”
“我……”即使是面对面,隔着40厘米的距离,她仍坐立不安,平常口齿伶俐现在都不顶用了,只留下一种莫名的恐惧,刚才被他在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别老跟我唱反调,你忘了吗?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吗?”她无奈也只得乖乖地跟他进咖啡厅。
“唉,最近过得如何?”
“一切安好,只欠烦恼。”
“嗯,我不反对你帮东城来对付我,但是你最好是好自为之,否则,对你,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哦。”
被他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覃蒂云窒了窒,他威胁的口吻如罂粟一般迷惑且致命,她不耐烦地再次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总这样问让我太为难了。”
“时从泊!”
“对了,不是说好有空就来七里香弹琴的吗?你连说一声都没就不见踪影,别跟我说这就是你的工作原则。”
“呃,那个,那个,哈,我都忘记了。”是真的忘记了,搬到向南的房子去时买了一架供消遣的钢琴,卡里又有花不完的钱,覃蒂云生活滋润了,自然而然就忘了。
“好吧,我不跟你计较。今天回去就赶紧收拾收拾,我会找人接你到上次你住的别墅去。”
波澜不惊的一段话让她差点咬到了舌头,不解地脱口而出:“为什么?”
“没为什么。”
覃蒂云的身子缩了一下,她感觉他说“没为什么”时跟下圣旨一样,一旦她说了“不”字就会立即被拉出去砍头,从小到大从没人会给她这样的压迫力,即使是以法迦生气也决不会超过十分钟,通常是沉默不语后来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开始和她打闹。她想哭,又有点兴奋,在心里自嘲着:糯米,没想到你也有犯贱的时候!
“哇噻,是时从泊耶!”“时从泊,可不可以帮我签个名?”“我也要,时从泊,我爱死你了!”“我常常去七里香哦,我永远会支持七里香的!时从泊……”“长得真是迷死人了!”“快点,这儿也帮我签一下,这儿也要!时从泊,谢谢你咯!”……一群小女生蜂拥而来,团团围着时从泊,一个个年轻貌美身体火辣,看样子对他痴迷已久,尖叫声连绵起伏。
名人露个面就惊天动地,麻烦事儿也多。覃蒂云只好退得远远的,看着被美人簇拥的他抿抿嘴,心里特别不舒服。他冷寞冰寂如一块玉,纵多的莺莺燕燕突显出他的魅力,英姿勃勃,阳刚沉稳,体魄强壮,每一点都令女生尖叫。他怎么可以长得如此性感诱人?想惹人犯罪么?想引桃花泛滥成灾么?她闭眼摇晃了一下脑袋,立刻清醒了几许,便不会多想了。
“我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一个长相甜美清秀的女孩睁大眼睛看着覃蒂云,双手紧握在胸前,粉纱公主裙衬托得她更加可爱,只穿了一条薄薄黑色蕾丝袜的细腿在空中瑟瑟发抖。
这让覃蒂云突然间想起了一句话,世界上有三种生物不怕冷,一种是北极熊,一种是企鹅,另一种叫女人。挤出一朵笑,她想开口说话就被一只强大的臂膀揽起,走出了这片桃花之地。扬起头,合适的角度,合适的距离,时从泊严肃从容的侧脸刚刚好映入眼里,覃蒂云在心里偷偷笑,如此美好的脸,她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的这一张乱世脸。
而在西餐厅上的一顿晚餐,覃蒂云从头到尾都揣着一颗飘忽不定的心,尽管陶丝妆也在场。一张圆桌,三个人对峙着坐开,其他两人都知道覃蒂云的真实身份,她也知道他们俩都知道,只是陶丝妆和时从泊彼此知不知情呢,这还是个谜。虽然彼此没有那么多共同话题,不过气氛并不尴尬,因为袅袅氤氲的音乐,也因为隔壁桌坐了一双阔别重逢的兄妹,正热火朝天地侃侃对方的有趣生活,说说笑笑的。
覃蒂云承认自己的心是飘忽不定,不然她真的无法解释自己的过失,就是上了三小碟寿司,为缓解气氛她动手为他们俩的寿司分明加点芥末,当在为时从泊加芥末那会儿,隔壁桌俩人不知谈到什么激动的事情,那女的一拍桌子骂了那男的一句“你妹的!”,那男的嘿嘿地回了句“我是你哥啊。”覃蒂云只觉得搞笑极了,神游之下把一整瓶芥末全倒入时从泊的碟中,绿油油的颜色,鲜艳肥腻。好端端的寿司就这样被毁了。
时从泊的眉毛挑了一下,无语着。陶丝妆抚额叹息,皱眉看着覃蒂云在一旁石化了。
回来时,门是大敝开着的。因为他们俩坚持要送她回来,她也不好意思拒绝,便发了条信息给花白镜,叫他哪儿凉快哪儿呆去,别呆在房子里。她想,如果妆妆和时从泊要是到她屋里坐一会儿,刚好碰上花白镜,那场面该有多尴尬。但现在这情形不会是遭贼了吧?除了一架钢琴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若是钢琴被偷,我也不想活了。
一冲进去,屋里却是黑漆漆一片,覃蒂云刚踏进门口一步,不知踩到什么东西脚下一滑,华丽地摔倒在地上,屁股扎针般地痛。惨叫了一声,她立马气呼呼地起身想去按开关,没走两步又是脚下一滑,直接双腿劈叉了下去,痛得连叫都叫不出声了,眼泪涌泉而出,在心里咒骂:什么乱七八糟的,地上放的是什么鬼东西!想谋杀我?没那么容易!
等精力回复,她河东狮喊了句:花、白、镜。可是过了好久也没人回应,正郁闷呢,按了开关后,覃蒂云惊讶地发现地上散放着几个空酒瓶,他正躺在沙发上,一半身体在地上一半在沙发上,手里还紧紧拽着一瓶未喝完的啤酒,如此狼狈不堪,慵懒颓废,落魄潦倒。她本以为自己要气得杀人了,当看到他这幅德行时气也消了一半。
二话不说,她就盛了满满一盆水直接淋在花白镜的头上。
“她,她跟别人跑了,跑了,哈。”
“什么?”
“她跟别人跑了!”
覃蒂云总算听清楚花白镜的花香鸟语了,刚才的恼怒一点一点消融成心疼,安慰道:“不会的,能被抢走的人她本不该属于你,你何必把自己弄成一团糟?”
迷糊中,花白镜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跟他讲话,麻醉的眼只看到一个朦胧的影子,却清晰地意识到那是谁,马上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嘿嘿一声以表示自己很清醒:“回来啦!今天玩得开心吗?”
☆、020死不了就好
她在想,以法迦在她离开以后,是不是也会宿夜买醉?是不是也会为她滴泪?是不是也会颓废不振?那她岂不成了罪魁祸首?她宁愿成为这样的罪魁祸首,可惜没机会了,曾经在一起时她就常常给他惹麻烦,而在巴黎最后一天她给他留下永生无法弥补的痛,她想:以法迦现在一定恨死我了!他恨不得一刀把我刺死呢!可是,对不起,以法迦,我不想死。为了爸爸妈妈,我不能死!逃避是我走的路,我依然可以走得坦坦荡荡!
无言凝视着花白镜,可能是酒已透支了他全部的精力,挺直腰坐了一会儿他又倒下了,一头栽在沙发上,四脚朝天。那滑稽模样,令覃蒂云哭笑不得。她走上前来,用毛巾抹去他脸上和头发上的水珠,却被他一手拽入了他的怀抱里,浓烈的酒香和他特有的味道混合着闯入鼻腔里,她的心呯地一跳,怒气窜了上来,一巴掌呼了过去,被他一句低沉的“对不起”唬得停留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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