玢儿连忙摇头,连声说:“没有,没有,没有答应,熹贵妃娘娘她……”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再次与梅月那凌厉的眼神相遇,顿时噤声,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胤禛听完,脸上的肌肉微微放松,心中似乎也轻松了许多。
冯若昭以一抹温婉的笑容回应:“臣妾愚见,若熹贵妃与温太医真有情愫,或许早已超脱这紫禁城的束缚,又怎么会进宫来呢,但事实证明,贵妃心性高洁,二人之间并无私情纠葛。”
梅月轻笑一声,语带讥讽:“敬贵妃真是慈悲为怀。熹贵妃志向高远,怎会满足于一介太医之妻?自然是要入宫搏一搏的,不过,温太医既然敢私下求亲,若非二人早有情愫,他又怎会如此大胆?这其中的青梅竹马之情,岂是外人能轻易揣度?”
甄嬛闻言,淡然一笑,目光转向胤禛,语气坚定:“臣妾从不相信世间有所谓的青梅竹马便能决定一切,只信姻缘乃天定,无论经历多少曲折,最终有缘人自会相聚,非人力所能强求或改变。”
齐月宾虽病体虚弱,仍努力挤出一丝温婉的笑容,附和道:“熹贵妃所言极是皇上与熹贵妃之间的缘分,历经波折而愈发深厚,正是姻缘天定的最好证明,旁人的无端揣测,不过是徒劳罢了。”
梅月面色一冷,言辞尖锐:“熹贵妃自然是福泽深厚,我等凡人自然无法企及,但身在福中,更应珍惜,而非得陇望蜀,私下里与温太医纠缠不清,行那苟且之事,可见是‘恋奸情热’啊。”
冯若昭闻言,面色一正,严厉道:“梅贵人,你与熹贵妃之间的恩怨,本宫有所耳闻,但宫闱之中,更应谨言慎行,不可随意污人清白,口舌之争,最易生事端,还望你三思而后言。”
吕盈风则以手掩口,似是对梅月之言深感不齿,啐道:“‘恋奸情热’这等不堪入耳之语,怎可从你这位贵人口中说出?即便真有此事,也应私下解决,而非在此大庭广众之下,无凭无据地污蔑他人,你如此行事,就不怕有朝一日报应临头吗?”
梅月的轻蔑之色溢于言表,对吕盈风的反驳毫不在意,继续说道:“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熹贵妃的那些见不得光的行为,难道还能靠甜言蜜语来掩盖吗?自然是什么样的人就该配什么样的话。欣嫔说要遮掩,但事情拖到今日才曝光,说不定正是有人一直在为熹贵妃打掩护。”
她的话语中带着挑衅,眼神在沈眉庄、安陵容、范若绾,甚至齐月宾之间游走,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不自在。
胤禛坐在皇后身旁,脸色骤变,怒意难掩:“梅贵人,你只需说出你所知的真相,何必牵扯无辜之人!熹贵妃的品行如何,自有朕来评判,何时轮到你来置喙!”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梅月不得不稍稍收敛。
梅月虽心有不甘,但仍勉强应了声“是”。
随后继续说道:“熹贵妃的身体确实一直由温太医照料,无论大小事务,温太医都亲力亲为,关怀备至,但正因如此,他们二人在宫中的私会也愈发频繁,不仅在皇上特意为熹贵妃修缮的永寿宫中,就连在端皇贵妃的宫中,也毫不避讳。”
齐月宾听到自己被牵扯进来,心中无奈,连忙起身辩解:“臣妾实在不记得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臣妾身体抱恙,如何能经得起这样的无端指责?”
她努力想要站稳,却因身体虚弱而微微摇晃,吉祥连忙上前扶住。
胤禛见状,语气缓和了些许:“你既然身体不适,就坐着回话吧,朕相信你的清白,不必为此事烦心。”
梅月胸有成竹地击掌两下,随即一名宫女从殿柱后走出,她冷冷地看了一眼甄嬛,然后对梅月点了点头。
梅月冷笑一声,道:“关于熹贵妃是否与人有染,她身边的宫人自然是最清楚的,不过,熹贵妃的心腹们大多会选择为她隐瞒,但做得多了,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这个小宫女斐雯,就亲眼见过几回。”
言罢,她转向斐雯,命令道:“你把你所看见的、听见的,原原本本地说给皇上和皇后听,不得有丝毫隐瞒。”
斐雯的目光在甄嬛身上停留了片刻,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然后磕头跪拜,声音微微颤抖。
胤禛认出了她是甄嬛宫中负责洒扫的小宫女,心中的疑虑又加深了几分。
他沉声道:“斐雯,你何时何地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务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不得添油加醋,也不得遗漏半句,更不允许有半句妄言。”
斐雯低着头,双手紧握,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恐惧与紧张,随后开始缓缓叙述她所“见证”的一切。
而甄嬛则面色沉静,目光深邃,仿佛在审视着每一个细节,同时也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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