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只能做我记忆里模糊的背影,而不能和我一起平平安安地离开呢?
明明她都已经在着手和四爷摊牌的事了,就算三庄那一局失策了,不还有江南赈灾策一计吗?
人算不如天算,古代里唯一以命相交的好姐妹,竟然,竟然成了烂烂心中的遗憾……
碧色的荷叶模糊了烂烂的视线,无论从哪看,都是白玉儿穿的那件绿罗裙,可是大雾已经把她带走了。
“试妾与君泪,两处滴池水。
看取芙蓉花,今年为谁死!”
烂烂试着去吟唱那夜白玉儿把她唱哭的那首词,她发现她的声音难听的要死,唱破了,眼睛干巴巴的,什么泪都流不出,一个劲地搓眼,只是把眼睛搓红了。
难道她那晚唱这么悲伤的歌,就是要离别吗?也没说是天人永别啊,为什么这现实要这么操作!!
白玉儿,你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好姐妹都没了,我离开贝勒府上哪逍遥快活去?
烂烂挥挥手和梦境中遥去的人告别,睁开了眼,她躺在一张软绵的大床上,四爷躺在她旁边,丝滑的锦被躺在俩人身上,窗边的烛台忽明忽暗。
左手好像麻了,被四爷握的紧紧的,没什么感觉就由着他爱怎么握就怎么握吧。
现在是什么时辰呢?黑灯瞎火的,晚上入更了。
白玉儿,彩彩,年氏邱悦……
窗前那盏烛台似是得了咳嗽,微弱的火光明明灭灭。
掀起帘脚,在灯光的闪烁中,烂烂眨着眼一直等到黑夜褪去,灯芯燃尽,曙光降临,才闭上眼。
烂烂用耳朵去听,寝室外又是一群轰轰烈烈的人,一如那日醉酒醒来时的阵仗。
一直与她十指相交的手小心翼翼地松开,四爷起身,跨过假睡的烂烂,对上前伺候的梁九功嘘声。
洗脸,吃饭,走人,烂烂听的一清二楚,硬是不吱一声。
透过帘子,确认了圆桌上没有人坐着了,烂烂这才放心大胆地起身。
未等她掀开帘子,就有两个奴才率先她一步把帘子拉开,又有一个奴才跪在地面上,一只崭新的蜀锦绣花鞋也和地面上那个匍匐的奴才一样恭敬地等候她的小脚大驾光临。
小奴才先是用手试了试鞋子的软硬让后才把鞋子轻轻地套进烂烂的小脚,从头到尾,小奴才像一株卑微的小草一样一直低着脸拘谨小心地伺候。
穿鞋毕了,屋外又抬了一面梳妆镜和妆台进来,全都低着脸,真是卑微的没脸见人!
不过是匆匆遣人办理的,台上不是金钗就是玉簪,不是翡翠就是和田玉,就连一把小小的梳子都是象牙梳。
点妆的奴才给烂烂描了一个浓艳的妆,眉头、眼角如利刃出鞘,划到鬓角不可收拾。
镜中,她唇瓣眼红似血,肤白若皓雪,明眸如寒水,酷似一枝有毒的罂粟花。
梳发的小奴才拿着象牙梳小心翼翼地在烂烂的秀发上轻划,动作轻柔的如春风拂水,柳条抚春风。
“这妆如何?”
听见主子金口一开,小奴才慌了神,小心地抬头看向镜子,那只眼如鹰隼的喙一样锐利,发出的寒光从镜面射出,小奴才颤抖地跪下。
“格格……格格……”
不是不会奉承,是没念过什么书,实在是词汇贫乏,表达能力欠缺,小奴才牙儿磕磕碰碰半天愣是没蹦出一个词。
小奴才这一声声的格格倒像只只会叫“咕咕咕咕”的鸽子一样,又笨又傻,可爱。
烂烂轻笑了一声,小奴才肝儿颤,脑袋磕在地上乒乒乓乓地响,活像一个不停击打的乒乓球。
“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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