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是缺鞋的人吗?”关非的拳头砸在桌腿上,那张支票飘飘悠悠地落在他手边。
“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装,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就会一直问下去。”
“我真觉得你脑子有病,去看看医生吧。”关非干笑了几声,抓起支票就往怀里塞,也不管里面到底有没有衣兜,“人都走了,还揪着以前的东西干什么?你能当饭吃,还是当衣服穿啊?啊!”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你觉得我还能知道什么?”关非扶着桌子站起来,“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运气好的要死,为什么不去买彩票呢?那么多麻烦事,偏偏找上我一个?真是老天爷发癫。”
关非有神经兮兮地大笑起来,沈铎站在一边看着他控诉,默默承受着他的愤怒。
“我哥死了。”关非突然说,“关铭他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
沈铎看见关非掏出刚刚被他宝贝似的揣进怀里的支票,他捧着它左看右看,又摸出打火机打着火。看见那火红的颜色,关非咧嘴笑着,把支票放了上去。
“居然这么快就没了……”关非喃喃自语。
突然他抬头看向沈铎。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交易,那好啊,我就按你们的规矩办事。”关非走到沈铎面前,“我告诉你想要的。你替我杀了泽费罗斯和温格。”
沈铎走上街头,因为天气的缘故,路上没有什么人,只有街头五颜六色的广告牌还闪着光。他走的很慢,影子在路灯下变得很长很长,又变得很短很短,孤零零一片黑色,皮鞋踩在雪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濡湿了他的西服裤脚和里面的袜子。
冷风刮过他的脸颊,像是恶作剧一样拉扯着他的衣服,可他就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继续向前走着。
他没有告诉温格或者董聆跃,也没有通知祁应,直接去找了泽费罗斯。
董聆跃确实给他换了房间,他不知道是具体的那层楼的哪一个,于是就一间间打开来,反正能管他的人不在这里,在这里的人也管不了他。
泽费罗斯已经躺下了,但他没有睡,新房间的家具很有情调,甚至连床单被套都是丝质的,这让他可是警惕起来,他不明白温格要耍什么花招,他知道他想他走,但又不希望他这样毫发无损的离开,所以每天睡觉都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听到门被打开的时候,他是有些惊讶的,他利索的撬开了手铐,拉好被子躺下,闭上眼睛,谁不知道他那个十字架项链的秘密。
来者身上带着一股冷冰冰的寒气,这让泽费罗斯清楚的知道外面已经下雪了,而且还不小。
又是这样一个雪天。
谁都没有忘记。
沈铎走到床边看着眼前的人,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撑在床尾的栏杆上。
他知道泽费罗斯没有睡着,他发现手铐位置的不妥,也想起了过去他真的睡着时的样子。
“正常人不会再回来的,沈铎。”泽费罗斯扶着床头坐起来,“我给过你机会,可你还是回来了。”
沈铎走到床边,他承认自己不是什么正常人。
“他说,我一定会放了你。”他也在望着他。
“你会吗?”泽费罗斯只穿着睡衣,毫无防备的猎物模样,他下床一步步走过去,直到两个人脚尖顶着脚尖,胸膛几乎贴在一起,他能感觉到一股带着温热的寒气,沈铎身上的衣服还带着雪的温度。
紧接着就是他熟悉的呼吸,他早就习惯并接受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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