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沉闷爆炸声响起,秦恬慌张的扒在石头边缘向下看,看到黑瞎子两人抓着绳索上爬的身影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她等在石头边上给他们爬上来搭了一把手,看到又少了两个雇佣兵和脸色铁青的宋头领后,聪明的按下了焦灼想要询问父亲生死行踪的心。
关皓二人瞧见上面的情况也是一愣,关皓悄咪咪拉着秦恬躲到黑瞎子身后,指了指黄歇:“他那血糊拉碴的胳膊是怎么回事?”
秦恬指了指和宋头领正在说话的雇佣兵,也是宋头领的最后一个部下:“刚才你们下去以后,上面又出现九头蛇柏了,它卷上黄歇要把他拖走。那个雇佣兵用枪打蛇柏,可能太近了就误伤黄歇了。”
关皓点了点头,随即用气声跟秦恬继续咬耳朵:“也可能是看黄歇不顺眼专门报复的,或者就是技术不好。”
秦恬用眼睛表示“嗯?”,关皓呲牙一笑,非常满意秦恬的问号,孔雀开屏的朝她炫耀:“我师傅就不可能打歪,枪法巨好!”
秦恬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们俩身前的黑瞎子一言不发当掩体,笑意却渐深。
但紧接着关皓又补了一句:“我们在底下确实找到那个佛塔了,从一个男士外套里。”秦恬当即激动的紧紧抓住了关皓的胳膊,想问又不敢问的僵在原地,关皓安抚性的拍拍秦恬的脑袋,朝她点头:“那只是个外套,别的什么都没有,我没有看到你爸爸(的尸体)。”
秦恬颤抖的吸了一口气,勉强自己笑了一下,和关皓说了好几遍谢谢。
但黄歇可就没这么恭而有礼了,他刚才几乎是抢一样从黑瞎子手上拿走佛塔,毫无形象的跪倒在地用便携式辐射检测仪检测佛塔数据,一出数据就克制不住的叫出声:“是的!是的——!辐射值很高,是我要找的东西!”
他双眼瞪大到有些滑稽,朝着黑瞎子继续喊叫:“这个只是个碎片,完整的佛塔呢!”
黑瞎子懒散回答:“只有这一个。”
黄歇把手里的仪器往地上一扔,几步逼近黑瞎子,他眉毛紧紧皱起,眼神透露出狂热:“秦怀胜已经找到佛塔了,其他的应该就在尸体附近!”
关皓和黑瞎子站到一起,对黄歇说:“没有看到秦怀胜的尸体,下面都是那些怪手。”黄歇满脸不甘心,大叫:“那就下去再找!”
黑瞎子随意摊了摊手没有表态,宋头领倒是有强烈的反对意味,他说:“那些怪手是动物和植物的结合体!我从来没有见过,不止一个,还有很多很多!”
黄歇像是瘾病犯了的瘾君子,失控的对着所有人吼叫:“不行,我要下去!你们要想办法,你们要想办法!”
黑瞎子偏头看着一言不发但是眼眶通红的秦恬,想到什么,撞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秦怀胜应该没死,他把紧急联络人写成我,就是知道我能穿过这些黑暗地带找到他,这佛塔是放在外套里的,像是故意留在那儿的。”
说完黑瞎子勾起一个讥讽的笑,从衣服里拿出一张有些泛黄的合照,竟然是一队日本军官的合照。
他说:“黄老板,这是我在里面日本军官尸体上找到的合影,合影里有一个人和你长得非常像,应该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来过这里,所以你才知道这么隐秘的遗迹。”
黄歇拿着照片看了两眼,说:“不,不,我跟你们一样,父亲没有给我留下任何线索,我也是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
关皓看了一眼宋和他的手下,突然出声:“黄老板,先不提你非要不可的宝贝佛塔,我倒是想问。”
“你是一个出得起天价雇佣费的有钱人,可我见过的这个级别的有钱人,绝不会隔山探海的跑到这柬埔寨的野林子里,还带一队全副武装的雇佣兵。正常来讲,再喜欢作死追求自由的有钱人,带的也是领队和脚夫,当然,还有一屁股的专业医护和24小时待命的救援直升机。”
关皓耸肩,对着黑瞎子无辜地眨眼。
黑瞎子轻笑两声,知道少爷这是专业对口了,懒懒的应和:“好可疑啊黄老板——”
宋头领听得黑瞎子两人的接连发言,也是选择了质疑:“黄老板,关绍提醒了我,我们这一行说白了就是和有钱人打交道的,他们都怕死极了!从来都是出钱不出面,先前我以为你是要那佛塔收藏,又对危险的东西太傲慢才不怕死的还要深入。”
宋头领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满眼怀疑,声调都高了起来:“我的人跟我说了,你差点就死在那玩意儿手里,你已经知道它们要命,还要下去?你要拿佛塔到底是干什么?!”
黄歇无意识的抽动几下嘴角,眼神在几人身上打转,终于是答道:“好吧。。。我父亲是说过这里面有东西!但我不知道这东西真的存在!”
秦恬当即冲上前去,气的抬手连掐带打:“所以你早知道这里面有危险的东西!你完全没有警示我爸他们!”
秦恬下手刁钻,知道自己力气小就怼着黄歇肩膀上的伤打,关皓小声“哇哦—”,黑瞎子唇角弯弯,反正是没人拉架。
黄歇痛极,恼怒地狠推一把秦恬,秦恬被推的后退几步,黄歇毫无悔意,面目扭曲的喊叫:“我不知道他们进来会消失,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有这种怪物!我自己不也进来了吗?!”
黑瞎子讥讽一笑,扬声冷斥:“那是因为你得了病活不了多久了,我们全都是陪葬品!”
他抬手指向黄歇的胳膊,语气又懒散起来:“你说你得了黑色素瘤,恶性癌症,最多活不了半年,但我学过医,这根本不是什么癌症。而且,很多癌症都可以用更好的办法去治疗突破。。。”
“黄老板,你的病比癌症更严重吧?所以你连治疗都不尝试,直接来到了这里。”
说话间,他无意识的视线飘向关皓,和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睛对上,又不动声色的移开。
黄歇被尖锐戳穿,再不能掩饰,语气沉沉:“是。。。这不是癌症!但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应该跟我父亲的研究有关,跟佛塔有关!都是我父亲造的孽,报应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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