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满头大汗。
我梦见一个长得像老板的男子杀了我,虽然梦中的我并不是我本人,而是一个叫灵瑞仙子的女人。但清晰地体会着她的忐忑,纠结,以及愧疚。
不知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还是被老板长着獠牙的模样吓得迷了心窍,最近总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
“怎么醒了,不多睡一会儿?”白知秋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桶喷香的鸡汤。
我扶着额头:“做恶梦了。”
“失血过多,做一阵子恶梦很正常。”坐到床边,将鸡汤倒在碗里。用勺子舀起一勺,小心吹开上面金黄的浮油,尝了一口才送到我嘴边。
我扫了他一眼,没动嘴。
他笑道:“你身上现在四分之一的血都是我的,还怕跟我间接吻?”
“我胖了,不想喝。”每天两碗地黄红枣鸡汤雷打不动,喝得我反胃。
他哄道:“那是虚胖,不把气补足以后很容易感冒,感冒了要打针吃药,你想不想打针?”
嘴角直抽搐,我不怕打针不怕吃药,但是怕白知秋唠叨:“你也喝,你喝我才喝。”
要胖大家一起胖。
他倒蛮爽快:“好,你喝一勺,哥哥喝一勺。”
我这才不情不愿地喝了一口鸡汤:“你答应我的事办了吗?”
“办了,人在会客厅。”
我大喜:“怎么不早说。”掀开被子下床,连鞋都没穿就冲出去。
云英和加加局促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双手紧紧相握。
加加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脸上挂着腼腆的笑。
见到我,两人慢慢站起身。
“白老师……”云英的声音有点哽咽。
加加也要开口,忽然被叉手站在门口的人冷冷地阻止:“别浪费我,给的灵力。能闭上嘴,尽量闭嘴。”
扭头一看,说话的男人我那次去林家挖坟时见过,同青涵在一起,还认识老板。
一头如女孩般及腰的黑色长发,雪肤吹弹可破。长着张江南女子一样妩媚的脸,眼光迷离无神。身穿一套简单麻衣素服,修行者的打扮。说话的腔调很奇怪,一口气吐字不超过四个字,很费力的样子。
他一说话,加加便低头不语。
白知秋将手背在身后从卧室走了出来:“你们以后就在亦词公馆工作,薪水和其他人一样。闲时陪霖霖解闷,管家会安排你们的住宿。还有事吗?没事出去。”
白知秋身上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压力,没几人不害怕,云英在白知秋出现的时候就很不自在。等白知秋发话让他们离开,她冲我笑了笑,拉起加加就走。
突然,白知秋从身后拿出一把军用手弩,眼还在冲我笑,手却冲加加扣动了扳机。
箭枝擦着加加的脸庞飞过,然后嘣的一声钉在木门上。加加捂着脸上淡淡血痕,一脸莫名。云英吓了一跳,忙一把将加加抱住,满眼惊恐。
我的心脏都快从喉咙里嘣出来,捂着胸口,质询地望向白知秋。
他笑得很欢:“我故意射歪的,是想告诉霖霖毁约有什么后果。霖霖,你没有想毁约吧?”
我连忙摇头,心里头盘算的那点花花肠子立刻逃得无影无踪。
同时暗暗生出些许绝望,同老板胖子蹲在店里数钢镚的自由日子再也不会有了。以后的生活只能围绕白知秋转,做他允许做的事。自由就像空气,平常却宝贵。而白知秋最喜欢做的事便是掐住我的喉咙,让我只能看着他,想着他,呼吸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
白知秋将手中的弩扔给门口的人:“绯寿,带他们下去,这次辛苦你了。”
叫绯寿的人一颌首,领着惊魂未定的云英和加加离开了。
走到我身边,低下头咬在我的鼻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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