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撸起袖口,“我进去打人,您抢了明相就走。”
顾锦瑟:“我信你个鬼。”
她正欲生气,屋内传来了老者声音:“顾主事,还请入内说话。”
顾锦瑟撩起袍服大步走进去,屋内坐着一名老者,头发花白,她先问:“你往我府上送白帕子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老身给你忠告罢了。”
“那我给你府门上泼的狗血也是给你的忠告。”顾锦瑟微笑,心中忽而爽了。古来黑狗血是辟邪的,泼在门上就说明府门有邪怪。
老夫人可不像被踩了尾巴一般。
果然,对方变了脸色,顾锦瑟浅笑,“老夫人出门可曾沐浴?”
“你……”老夫人气得拍案而起,“宵小之辈,莫要以为攀上高枝就可以目中无人。”
“我攀上高枝又不是你攀上高枝,你急什么?我不明白你今日来闹事的底气是什么?是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老夫人,二十多年了,你找到奸夫了吗?”顾锦瑟沉着脸色,“我如果是你,就先问问明相,你娘的那个男人是谁。”
老夫人脸色涨得通红,觉得胸口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羞耻难当,抬手就要指着内室,顾锦瑟立即说道:“都是女人,你放着奸夫不寻,活活逼死自己的儿媳,如今又来搅和自己孙女的亲事。难怪明相这么多年不敢成亲,怕是刚有苗头,你就给人家送白帕子,作为长辈,自己没长脑子,如何教导晚辈。”
“顾家小辈,你休要猖狂……”
话未说完,顾锦瑟打断她的话:“论理,明日去顾家,我与你好好说理。今日你要么去吃喜酒,要么回家,还有第三条路,就是去衙门吃牢饭。”
“你敢!”老夫人暴怒,花白的发髻上步摇轻颤。
“他确实不敢,但是我敢。”明祎掀开头上的盖头,走向顾锦瑟,说道:“念及阿娘曾为你家媳的份上,我一再忍让,倘若你再闹,我便让人将你丢出去,到时候,你要哭要闹,我也不怕你旁人知晓,横竖你儿子也会丢脸。”
“老夫人,我阿娘已经死了,你儿子在边关娶妻身子,日子丝毫里未曾受到波及。你还不满足吗?”
明祎转身,目光冷冷地看向老夫人,重复一句:“我阿娘已经死了,死了二十年。”
顾锦瑟心中悸动,赵大姑娘是犯错了,可她二十年前就死了,她的丈夫娶妻生子,早就忘了她。她的情夫坐拥天下,儿女成双,孙儿饶膝,试问,作为大姑娘的女儿如何不伤感。
偏偏有人来她伤口上撒盐。
顾锦瑟看着红妆昳丽的人儿,痛恨自己的无能,当即热血沸腾,站在明祎前面质问老夫人:“可怜你被蒙住眼睛二十多年,你觉得委屈,我就让你更委屈些,你可知陛下为何宠爱明相?”
明祎惊颤,下意识拉住她的手。顾锦瑟回握住她的手腕,立即遣退屋内婢女,看向老夫人:“赵大姑娘为女救治,走投无路下被当今陛下寻见。赵大姑娘的情夫是当今陛下,他宠爱明相也是出于愧疚。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狗皇帝瞒住众人,她偏要揭露出来,凭什么所有的苦楚都要明相一人承担。
抱歉,她是二十一世纪的女人,男女平等,有错就该一起承担。
再者,明相犯错了吗?
妈的,狗皇帝、狗男人。顾锦瑟气得浑身热血涌动,死死的看着老夫人:“你有本事去找陛下撒气,你问陛下当初为何勾引你家的儿媳,害得她枉死。”
老夫人气得浑身颤抖,“胡言乱语,陛下何等、何等……”
哦豁,说不出来了。
明祎静静的看着顾锦瑟,唇红齿白,檀口一张一合就能气得人半生半死,谁说她温润,分明是小泼妇。
“该走了。”明祎将盖头盖在自己的面上,伸出手,顾锦瑟立即巴巴地牵着她的手,无视痛哭流涕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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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相无长兄无幼弟,无人背嫁,只能慢悠悠地走出府邸。
走出主院,太子匆匆而来,忙道:“阿姐,我背你。”
“太子殿下,男女授受不亲。”顾锦瑟不悦了,刚刚被人羞辱的时候去哪里了,风平浪静无事发生你来了,哎呦呵,真是好弟弟。
太子憋红了脸,明祎说道:“太子殿下,烦请你让一让。”
太子只得退开,由两人走出去。站在原处,他听到顾探花开口:“其实,我可以背你的,但我一背你,旁人就会以为我是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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