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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三侠五义讲的是什么故事 > 第12部分(第1页)

第12部分(第1页)

你吃酒的。”庞福道:“先生真是明白爽快人。好的,咱们倒要交交咧。先生取酒去罢。”臧能回身进屋,拿了玉瓶关上门,随庞福去了,直奔软红堂。哪知南侠见他二人去后,盘柱而下,暗暗的也就跟将下去了。

这里妇人从西间屋内出来,到了东间,仍然坐在旧处,暗自思道:“丈夫如此伤害天理,作的都是不仁之事。”越思越想,好不愁烦,不由得拿起壶来斟了一杯,慢慢的独酌。谁知此酒入腹之后,药性发作,按纳不住。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只听有人叩门,连忙将门开放,却是庞禄,怀中抱定三百两银子送来。妇人让至屋内。庞禄将银子交代明白,回身要走,倒是妇人留住,叫他坐下,便七长八短他说。正在说时,只听外面咳嗽,却是臧能回来了。庞禄出来迎接着,张口结舌说道:“这三——三百两银子,已交付大嫂子了。”说完,抽身就走。

臧能见此光景,忙进屋内一看,只见他女人红扑扑的脸,仍是坐在炕上发怔,心中好生不乐:“这是怎么了?”说罢,在对面坐了,这妇人因方才也是一惊,一时心内清醒,便道:“你把别人的妻子设计陷害,自己老婆如此防范。你拍心想想,别人恨你不恨?”一句话问的臧能闭口无言,便拿起壶来,斟上一杯,一饮而尽。不多时,坐立不安,心痒难抓,便道:“不好!奇怪得很!”拿起壶来一闻,忙道:“了不得!了不得!快拿凉水来!”自己等不得,立起身来,急找凉水吃下,又叫妇人吃了一口,方问道:“你才吃这酒来么?”妇人道:“因你去后,我刚吃得一杯酒……”将下句咽下去了。又道:“不想庞禄送银子来,才进屋内,放下银子,你就回来了。”臧能道:“还好,还好!佛天保佑!险些儿把个绿头巾戴上。只是这酒在小玉瓶内,为何跑在这酒壶里来了?好生蹊跷!”妇人方明白,才吃的是藏春酒,险些儿败了名节,不由的流泪道:“全是你安心不善,用尽机谋,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臧能道:“不用说了,我竟是个混帐东西!看此地也不是久居之地,如今有了这三百两银子,待明早托个事故,回咱老家便了。”

再说展爷随至软红堂,见庞昱叫使女掌灯;自己手执白玉瓶,前往丽芳楼而去。南侠到了软红堂,见当中鼎内焚香,上前抓了一把香灰;又见花瓶内插着蝇刷,拿起来插在领后,穿香径先至丽芳楼,隐在软帘后面。只听得众姬妾正在那里劝慰金玉仙,说:“我们抢来,当初也是不从。到后来弄的不死不活的,无奈顺从了。倒得好吃好喝的,……”金玉仙不等说完,口中大骂:“你们这一群无耻贱人!我金玉仙有死而已!”说罢,放声大哭,这些侍妾被她骂的闭口无言。正在发怔,只见换丫鬟二名引着庞昱上得楼来,笑容满面,道:“你等劝她,从也不从?既然不从,我这里有酒一杯,叫她吃了,便放她回去。”说罢,执杯上前。金玉仙惟恐恶贼近身,劈手夺过,掷于楼板之上。庞昱大怒,便要吩咐众姬妾一齐下手。

只听楼梯山响,见使女杏花上楼,喘吁吁禀道:“刚才庞福叫回禀侯爷,太守蒋完有要紧的话回禀,立刻求见,现在软红堂恭候着呢:”庞昱闻听大守黑夜而来,必有要紧之事,回头吩咐众姬妾:“你们再将这贱人开导开导,再要扭性,我回来定然不饶!”说着话,站起身来,直奔楼梯。刚下到一层,只见毛哄哄一拂,脑后灰尘飞扬,脚底下觉得一绊,站立不稳,咕噜噜滚下楼去。后面两个丫鬟也是如此。三个人滚到楼下,你拉我,我拉你,好容易才立起身来,奔至楼门。庞昱说道:“吓杀我也!吓杀我也!什么东西毛哄哄的?好怕人也!”丫鬟执起灯一看,只见庞昱满头的香灰。庞昱见两个丫鬟也是如此,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必是孤仙见了怪了,快走罢!”两个丫鬟哪里还有魂咧!三个人不管高低,深一步,浅一步,竟奔软红堂而来。

迎头遇见庞福,便问道:“有什么事?”庞福回道:“太守蒋完说紧急之事,要立刻求见,在软红堂恭候。”庞昱连忙掸去香灰,整理衣衿,大摇大摆,步入软红堂来。太守参见已毕,在下座坐了。庞昱问道:“太守深夜至此,有何要事?”太守回道:“卑府今早接得文书,圣上特派龙图阁大学士包公前来查赈,算来五日内必到.卑府一闻此信,不胜惊惶,特来禀知侯爷,早为准备才好。”庞昱道:“包黑子乃吾父门生,谅不敢不回避我。”蒋完道:“侯爷休如此说。闻得包公秉正无私。不畏权势,又有钦差御赐御铡三口,甚属可畏。”又往前凑了一凑,道:“侯爷所作之事,难道包公不知道么?”庞昱听罢,虽有些发毛,便硬着嘴道:“他知道,便把我怎么样么?”蒋完着急,道:“‘君子防患未然。”这事非同小可,除非是此时包公死了,万事皆休。”这一句话提醒了恶贼,便道:“这有何难!现在我手下有一个勇士名唤项福,他会飞檐走壁之能,即可派他前往两三站去路上行刺,岂不完了此事?”太守道:“如此甚好。必须以速为妙。”庞昱连忙叫庞福,去唤项福立刻来至堂上。恶奴去不多时,将项福带来,参过庞昱,又见了太守。

此时南侠早在窗外窃听,一切定计话儿俱各听得明白了。因不知项福是何等人物,便从窗外往里偷看,见果然身体魁梧,品貌雄壮,真是一条好汉,可惜错投门路。只听庞昱说:“你敢去行刺么?”项福道:“小人受侯爷大恩,别说行刺,就是赴汤投火也是情愿的。”南侠外边听了,不由骂道:“瞧不得这么一条大汉,原来是一个馅谀的狗才。可惜他辜负了好胎骨!”正自暗想,又听庞昱说:“太守,你将此人领去,应如何派遣吩咐,务必妥协机密为妙。”蒋完连连称“是”,告辞退出。

太守在前,项福在后。走不几步,只听项福说:“太守慢行,我的帽子掉了。”太守只得站住。只见项福走出好几步,将帽子抬起。太守道:“帽子如何落得这么远呢?”项福道:“想是树枝一刮,蹦出去的。”说罢,又走几步,只听项福说:“好奇怪!怎么又掉了?”回头一看,又没人。太守也觉奇怪。一同来至门首,大守坐轿,项福骑马,一同回衙去了。

你道项福的帽于连落二次,是何原故?这是南侠试探项福学业何如。头次从树旁经过,即将帽子从项福头上提了抛去,隐在树后,见他毫不介意;二次走至太湖石畔,又将帽子提了抛去,隐在石后,项福只回头观看,并不搜查左右。可见粗心,学艺不精,就不把他放在心上,且回寓所歇息便了。

未识如何,下回分解。

助纣为虐——也说“助桀为虐”,比喻帮助坏人做坏事。

帮衬——帮忙。

独酌——自斟自饮。

蹊跷——奇怪。

防患未然——在事故或灾害尚未发生之前采取预防措施。

谄谀——为了讨好,卑贱地奉承人;谄媚阿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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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13回 安平镇五鼠单行义 苗家集双侠对分金

且说展爷离了花园,暗暗回寓,天已五更,悄悄地进屋,换下了夜行衣靠,包裹好了,放倒头便睡了。至次日,别了店主,即往太守衙门前私自窥探:影壁前拴着一匹黑马,鞍辔鲜明;后面梢绳上拴着一个小小包袱,又搭着个钱褡裢,有一个人拿着鞭子席地而坐。便知项福尚未起身,即在对过酒楼之上,自己独酌眺望。不多一会,只见项福出了太守衙门,那人连忙站起,拉过马来,递了马鞭子。项福接过,认镫乘上,加上一鞭,便往前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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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侠下了酒楼,悄地跟随。到了安平镇地方,见路西也有一座酒楼,匾额上写着“潘家楼”。项福拴马,进去打尖。南侠跟了进去,见项福坐在南面座上,展爷便坐在北面,拣了一个座头坐下。跑堂的擦抹桌面,问了酒菜。展爷随便要了,跑堂的传下楼去。

展爷复又闲看,见西面有一老者昂然而坐,仿佛是个乡宦,形景可恶,俗态不堪。不多时,跑堂的端了酒菜来,安放停当。展爷刚然饮酒,只听楼梯声响,又见一人上来,武生打扮,眉清目秀,年少焕然。展爷不由的放下酒杯,暗暗喝彩;又细细观看一番,好生的羡慕。那人才要拣个座头,只见南面项福连忙出席,向武生一揖,口中说道:“白兄久违了!”那武生见了项福,还礼不迭,答道:“项兄阔别多年,今日幸会。”说着话,彼此谦逊,让至同席。项福将上座让了那人。那人不过略略推辞,即便坐了。

展爷看了,心中好生不乐,暗想道:“可惜这样一个人,却认得他,他俩真是夭渊之别。”一壁细听他二人说些什么。只听项福说谊:“自别以来,今已三载有余。久欲到尊府拜望,偏偏的小弟穷忙,令兄可好?”那武生听了,眉头一皱,叹

口气,道:“家兄已去世了!”项福惊讶,道:“怎么大恩人已故了!可惜,可惜!”又说了些欠情短礼没要紧的言语。

你道此人是谁?他乃陷空岛五义士,姓白名玉堂,绰号锦毛鼠的便是。当初项福原是耍拳棒、卖膏药的,因在街前卖艺,与人角持,误伤了人命。多亏了白玉堂之兄白锦堂,见他像个汉子,离乡在外,遭此官司,甚是可怜,因此将他极力救出,又助了盘川,叫他上京求取功名。他原想进京寻个进身之阶,可巧路途之间遇见安乐侯上陈州放赈。他打听明白,先宛转结交庞福,然后方荐与庞昱。庞早正要寻觅一个勇士,助己为虐,把他收留在府内。他便以为荣耀己极。似此行为,便是下贱不堪之人了。

闲言少叙。且说项福正与玉堂说话,见有个老者上得楼来,衣衫褴褛,形容枯瘦,见了西面老者紧行几步,双膝跪倒,二目滔滔落泪,口中苦苦哀求,那老旨仰面摇头,只是不允。展爷在那边看着,好生不忍。正要问时,只见白玉堂过来,问着老者道:“你为何向他如此?有何事体,何不对我说来?”那老者见白玉堂这番形景,料非常人,口称:“公子爷有所不知,因小老儿欠了员外的私债,员外要将小女抵偿,故此哀求员外,只是不允。求公子爷与小老儿排解排解。”白玉堂闻听,瞅了老者一眼,便道:“他欠你多少银两?”那老者回过头来,见白玉堂满面怒色,只得执手答道:“原欠我纹银五两,上年未给利息,就是三十两,共欠银三十五两。”白玉堂听了冷笑,道:“原来欠银五两!”复又向老者道:“当初他借时,至今二年,利息就是三十两。这利息未免太轻些!”一回身,便叫跟人平三十五两,向老者道:“当初有借约没有?”老者闻听立刻还银子,不觉立起身来,道:“有借约。”忙从怀中掏出,递与玉堂。玉堂看了。从人将银子平来,玉堂接过,递与老者道:“今日当着大众,银约两交,却不该你的了。”老者按过银子,笑嘻嘻答道:“不该了!不该了!”拱拱手儿,即刻下楼去了。玉堂将借约交付老者,道:“以后似此等利息银两,再也不可借他的了。”老者答道:”不敢借了。”说罢,叩下头去。玉堂拖起,仍然归座。那老者千恩万谢而去。

刚走至展爷桌前,展爷说:“老丈不要忙。这里有酒,请吃一杯压压惊,再走不迟。”那老者道:“素不相识,怎好叨扰?”展爷笑道:“别人费去银子,难道我连一杯水酒也花不起么?不要见外,请坐了。”那老者道:“如此承蒙抬爱了。”便坐于下首。展爷与他要了一角酒吃着,便问:“方才那老者姓甚名谁,在哪里居住?”老儿说道:“他住在苗家集,他名叫苗秀。只因他儿子苗恒义在太守衙门内当经承,他便成了封君了,每每地欺负邻党、盘剥重利。非是小老儿受他的欺侮,便说他这些忿恨之言。不信,爷上打听,就知我的话不虚了。”展爷听在心里。老者吃了几杯酒,告别去了。

又见那边白玉堂问项福的近况如何。项福道:“当初多蒙令兄抬爱,救出小弟,又赠银两,叫我上京求取功名。不想路遇安乐侯,蒙他另眼看待,收留在府。今特奉命前往天昌镇,专等要办宗要紧事件。”白王堂闻听,便问道:“哪个安乐侯?”项福道:“焉有两个呢,就是庞太师之子安乐侯庞昱。”说罢,面有得色。玉堂不听则可,听了登时怒气嗔嗔,面红过耳,微微冷笑,道:“你敢则投在他门下了?好!”急唤从人会了帐,立起身来,回头就走,一直下楼去了。

展爷看的明白,不由暗暗称赞道:“这就是了。”又自忖道:“方才听项福说,他在天昌镇专等,我曾打听包公还得等几天到天昌镇。我何不趁此时,且至苗家集走走呢?”想罢,会钱下楼去了。真是行侠作义之人,到处随遇而安,非是他务必要拔树搜根,只因见了不平之事,他便放不下,仿佛与自己的事一般,因此才不愧那个“侠”字。

闲言少叙。到了晚间初鼓之后,改扮行装,潜入苗家集,来到苗秀之家。所有窜房越脊,自不必说。展爷在暗中见有待客厅三间,灯烛明亮,内有人说话。蹑足潜踪,悄立窗下,细听正是苗秀问他儿子苗恒义道:“你如何弄了许多银子?我今日在潘家集也发了个小财,得了三十五两银子。”便将遇见了一个俊哥替还银子的话,说了一遍,说罢大笑,苗恒义亦笑道:“爹爹除了本银,得了三十两银子的利息;如今孩儿一文不费,白得了三百两银子。”苗秀笑嘻嘻地问道:“这是什么缘故呢?”苗恒义道:“昨日太守打发项福起身之后,又与侯爷商议一计,说项福此去成功便罢,倘不成功,叫侯爷改扮行装,私由东皋林悄悄入京,在太师府内藏躲,候包公查赈之后有何本章,再作道理。又打点细软箱笼并抢来女子金玉仙,叫他们由观音庵岔路上船,暗暗进京。因问本府:‘沿路盘川所有船只,须用银两多少?我好打点。’本府太爷哪里敢要侯爷的银子呢,反倒躬身说道:“些须小事,俱在卑府身上。’因此回到衙内,立刻平了三百两银子,交付孩儿,叫我办理此事。我想侯爷所行之事,全是无法无天的。如今临走,还把抢来的妇人暗送入京。况他又有许多的箱笼。到了临期,孩儿传与船户:他只管装去,到了京中费用多少,合他那里要;他若不给,叫他把细软留下,作为押帐当头。爹爹,想侯爷所作的俱是暗昧之事,一来不敢声张,二来也难考查。这项银两原是本府太爷应允,给与不给,侯爷如何知道。这三百两银子,难道不算白得吗?”展爷在窗外听至此,暗自说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再不错的。”猛回头见那边又有一个人影儿一晃,及至细看,仿佛潘家楼遇见的武生,就是那替人还银子的俊哥儿,不由暗笑道:“白日替人还银子,夜间就讨帐来了。”忽然远远的灯光一闪。展爷惟恐有人来,一伏身盘柱而上,贴住房檐,往下观看,却又不见了那个人,暗道:“他也躲了。何不也盘在那根柱子上,我们二人闹个‘二龙戏珠’呢。”正自暗笑,忽见丫鬟慌慌张张跑至厅上,说:“员外,不好了!安人不见了!”苗秀父子闻听,吃了一惊,连忙一齐往后跑去了。南侠急忙盘柱而下,侧身进入屋内,见桌上放着六包银子,外有一小包,他便揣起了三包,心中说道:“三包、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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