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昭月:“东市的樊记?”
谢若竹点头称是,庾昭月想到昨夜梦里吃的炙烤牛肉,笑着应下。
申正时分,太阳西斜,依旧炙热。
东市在崇仁坊斜对面,骑马半刻钟就能到。
胤人善骑,但凡养的起马的人家,无论是小郎君还是小娘子,都是打小开始学习骑术。
庾昭月的骑术是崔氏手把手教的,七岁时便能独立驭马。
她利落的翻身上马,谢若竹今日和她共乘一骑,等坐好便抱着她的腰催促道:“阿姐,走走走,我们先行!”
庾昭月搞不懂她和景遇之间奇奇怪怪的较量,回头望了眼还在牵马的两人,含笑挥挥手:“三表兄,十七郎,我们先行一步!”
身后,谢诚定定望着远去的靓丽人影。
景遇捏住缰绳,朝他咧嘴一笑:“谢三,还看呢,快走!”
谢诚瞥了他一眼,快速上马出发。
等他们到时,庾昭月和谢若竹已经上了二楼临街的雅间。
菜陆陆续续上来,庾昭月见到了樊记的秘菜,是一道水炼犊,此菜是将整只小牛犊清炖。
酒器也颇为讲究,吃水炼犊搭配的是烧春酒,用的是邢窑白瓷杯。
谢若竹豪迈的替众人满杯,庾昭月捏着酒杯轻轻嗅了下,闻着挺香,不知醉不醉人。
谢诚解释道:“表妹,此酒产自剑南,酒劲温和,喝再多也不醉人。”
庾昭月浅尝了一口,只觉入口微辣,犹如一缕温火,须臾后便是绵绵暖意,点头赞道:“是好喝!”
她执起玉箸,夹了一筷牛肉,清香的肉汁入口,鲜嫩丰富的口感在唇齿间流转,庾昭月满足的眯了眯眼。
“好吃!”
谢若竹用力点头:“这家水牛犊做得极好,就是寻常难得吃到,我前几次来吃的都是豆豉炖牛肉,阿姐今日一来就吃到了,太有口福啦!”
宴席过半,庾昭月起身去净室,出来时一行人迎面匆匆过来,多亏清夏及时拉了一下,她才堪堪避开。
“七娘没事吧?”
清夏话音方落,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真是对不住,惊扰小娘子芳驾,敢问小娘子是哪家千金?某定登门赔罪!”
袁崇炙热的目光,一眨不眨盯着眼前的妙人。
方才远远瞧着就觉得挪不开眼,虽身着男装,但腰如约素,步步生莲,掩不住的婀娜身姿。
故意撞上细瞧,柳叶黛眉下是澄净乌亮的杏眸,肌肤如凝脂般莹润光洁,芙蓉娇面,诱人一亲芳泽。
此刻因为嗔怒,长睫微微颤着,宛若小扇子挠在心间,长安何时有这等美人了,他怎么从未听说过?
清夏连忙护住庾昭月,隔绝袁崇色迷的目光。
“七娘,是庆国公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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