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有脾气的人,我并不是非要靠这份工作才能养家糊口,于是,我二话不说向老总递上辞呈。
老总周云深除了为人骚包外,其实对待员工还是不错的,一看我提出辞呈便大惊失色问我原因。
我淡淡地道:“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我的原因。”
他问什么原因。
我回答:“主要是我和同事相处不好。”
其实,广告部只有三名员工,一名负责版面的美工,一名招待前台,一名业务经理,也就是我。现在,又多了个主编的职位,也就是Miss周,这女人一进广告部,就偏爱与我作对,好像多多地使唤我就能平衡以前杂志社给我那么高的提成似的。
对于Miss周的行为,因为她的特殊身份,恐怕“上访”也没用,这周云深不但骚包,还极爱护短,虽然不肯结婚,但做他的女人却是好处多多,前提是不要触到他的底线逼婚。
在成家呆了那么多年,深知特权带来的便宜,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但因为了解特权的权威性,再怨天尤人、愤世嫉俗也不可能改变什么,还不如大方走人。
周云深当然明白我所指的是何人,脸上出现矛盾神色,我估计他正在心里权衡得失,究竟是我这个资深员工重要点,还是枕边人重要点。
最终,虽然他竭力挽留我,但我知道,他心中的天秤仍是偏向了枕边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收拾起东西走人便是。
从杂志社离职后,参加大学同学举办的同学会,以前同一教室里,有部分同学缺席了,来参加的全都是功成名就,有的是小有名气的公司主管,有的是自己创业当老板,还有的从国外深造回来,听说已接到某大公司的聘请,年薪以百万计起跳,林林总总的说来,所谓同学会,不外乎是一群昔日同学如今来炫耀自己功成名就的聚会。昔日的校园情谊在功名富贵的熏染下,早已面目全非,多了份俗利,少了份纯真,多了份炫耀,少了份友情,多了份攀比,少了份平和。
好好几名来自大陆的同学一样,毕业后留在香港,他们大多都有一份不错的事业,而我和爱爱,一个离异了,一个没有事业连爱情都无法收货,怎么看就怎么可怜,就算身上的衣物不俗,戴的首饰也不便宜,也无法避免同学们加诸在身上的同情与嘲讽意味。
这些眼神这些话语,我在成家看得多了,也听得多了,倒也见怪不怪,能平和应付,但爱爱就惨了,爱情的失利,加上一直做成功男人背后的小女人最终仍是被爱情弄得遍体鳞伤,在事业上没有任何可攀比,只得端出段无邪女友的身份。
可是,段无邪在香港也挺有名的,和聂辰,雷烨,并立为有名的三大花花公子,最近确实听到了许多不利的流言,爱爱脸色的憔悴也证明了段无邪确实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可她却选择强颜欢笑,并装鸵鸟,她的难过她的挣扎我一并看在眼里,心里也替她着急,可感情的事,再好的朋友都无法给予太多帮助,一切还是要看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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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一个借着攀谈回忆昔日校园情谊实则明褒暗贬带讽刺的同学,爱爱拉了我走到一旁的角落,
“冬儿,我是不是很幼稚?”爱爱望着我,歉意,惶恐,无助在她苍白的脸上交错闪过。
“为什么这么说?”我心疼地望着她瘦了一圈的脸儿,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我和无邪还在交往,又还没结婚,就开始四处炫耀自己找了 个金龟婿,是不是很无知,很幼稚?”
“爱爱,”我拉着她的手,终于忍不住点拨这个总爱当鸵鸟的榆木脑袋,“你不是幼稚,而是没有居安思危的心思罢了。”
“什么意思?”
我沉默半响,最终仍是委婉地说无了藏在心底许多天的话:“对于无邪,你还是多关注他比较好。”
爱爱当时就傻住了,盯着我,半天没回过神,我有些后悔,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不等我安慰她,前边传来一阵议论惊呼声,我望过去,好像又来了某个大人物吧,那人还满高的,在多数中等个儿人群里,显得鹤立鸡群,我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立马愣住了。
是聂辰!
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不管走到哪都能遇见他。
刚开始我犹在想,这聂辰是否和我们是同一所学校毕业的,后来才听到一女同学挽着聂辰的手,向大家骄傲地宣布:“这是我男朋友,聂辰。”
然后聂辰低沉稳重又带磁性的男中音说道:“大家好,我是聂辰,很高兴和大家见面。”
其实就算不了解聂辰真实身份也没关系,开着进口宝马,穿着阿玛尼衬衫,手腕上佩江诗丹顿,虽一身休闲却无法遮掩的贵气,在穿得比他还高档的人面前,举手投足间,却是漫不经心的闲适,已经表明了他身份的不同凡响也只有真正有底子的人才会如此从容神色。大多数人都把艳羡的目光朝那位女同学望去。
不过,也有少数白目的,居然还问聂辰在哪高就,做什么工作之类的话,聂辰虽然面带笑容,但以我对他的了解,早已发现他眼里聚积了浓浓的嘲讽。
果然,聂辰的回答让那问话之人无地自容,恨不得找地缝钻下去。
“我可不敢自称高就,不过是开了间小公司而已。”当问及开的什么公司时,他的女朋友替他回答了,顿时引来众多惊呼。
看着聂辰和他臂弯中的女人,在心里暗自摇头,一个自得满满享受着众人的崇敬和敬仰,一个享受羡慕与嫉妒,都是喜欢生活在聚光灯下,他们走到一起,倒也般配,只是不知能否修成正果要知道,离上次我送花也不过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聚会场地并不大,无论我如何低调,如何躲避,仍是让聂辰发现我了。
我已经离开杂志社了,与他已不再有任何业务方面的往来,我也不必再忍气吞声,只是淡淡睨他一眼,装着不认识他。
“又见面了。”聂辰首先招呼我,对于我的态度不以为意。反而笑得一脸得意。
我皱眉,非常讨厌他的笑,总觉在嘲弄什么似的,而他嘲弄的对象却是我。而我却不知道他究竟在嘲弄我什么。
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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