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是播种插秧的时节。农田的水,都从山林里的小溪淌出来。小小的一条山溪,清水下,石子泥沙枯叶清晰可辨。偶尔会有些许鱼儿游过,激得水面荡漾几下,便又藏到了枯叶底下。石头下面会有或大或小的石螺,好运气的时候会翻到石蟹。石蛙到夜深的时候叫嚣不止,不过白日里踪迹难寻。
锦玉胆子小,有几次深夜出门捉蛙摸蟹都是全村的小孩儿齐齐出动的。一人手里一个电筒。
石蟹,舂碎取汁,加上姜片白酒用来熬粥。益气旺血。
石蛙,肉质鲜美,加以黑胡椒爆炒,更是吃得人回味无穷。
山里的野味很多,还有野獐,田鸡,山鸡,果狸,在那时贫瘠的农村,这些都是不错的滋补品。
锦玉的父亲,很能捉到这些个野味,三头两天的就能捕到一只果狸或者一只山鸡,有时候是三五个石蛙。但从来不舍得吃。
到了赶集的日子,挑到市集上卖,卖到的钱也许够他们吃四五天的猪肉了。
班上家庭好的同学认得锦玉父亲的,总会在买了野味后回到班上和锦玉说,锦玉,你爸爸捉的山鸡真好吃!你常常可以吃,好羡慕你哇!
锦玉只得淡淡一笑。
锦玉陷在他柔情的记忆里,眼泪流得不可歇止。
她自懂事后,极少在人前流泪,人后也是极少的。因为她一流眼泪就会浑身发烫,头昏脑胀。 这一次哭起来也不例外。她哭得很投入,正在那些甜得溺死人的回忆里不可自拔。
完全没发现有人用钥匙开了她的门,开了她的灯,走到了她身后。
“做什么不开灯?”于礼一口气爬了五层楼梯,西装外套都脱在了手上,只穿一件白色衬衣,额头上蒙了一层薄汗。
锦玉听到声音才抬起头来,吃了一惊“你——你怎么来了?”
小房间里的灯管虽不及他公寓里的水晶灯,但也是通亮的。他有些微近视,仍然清清楚楚见到她脸上触目惊心的泪痕。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于礼把外套搭在沙发背上,伸手来擦她的眼泪。
“没什么。”锦玉不着痕迹的偏了偏头,躲开了。 她垂头草草的用袖子擦了擦,含糊的问他“你怎么会过来了?”
“我到那边公寓看了,你没搬过去,所以来看看是不是需要帮忙。”他说的理由充分,理所当然。
锦玉的场面功夫却没他这般熟捻,和一个只见过几次的人,她实在没什么可以说的。
何况,何况她方才还心生悔意,恨自己一时冲动招惹了他。
“嗯——我 ——”锦玉斟酌着词句,想表达,我还是想在这里住,不搬过去了,的意思。
“嗯,是这样的——我——”
正当她纠结无措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锦玉拿过救命的手机,走进了里间。
“喂。爸。”她尽量压低声音。
“啊玉!你妹出事了!”父亲的声音急切暴躁,还带着愤恨。
“什么事?”锦玉被他惊了一下,一时间竟忘记拿什么措辞拒绝于礼了。
“哎——你妹被人骗了!傻乎乎的跟着人家睡了,现在有了小孩,那混蛋却翻脸不认帐!气死我我了!”父亲的声音气急败坏。
“什么!”锦玉更加气急。
“那个混账还是你以前的同学!就是镇里头老赵家的大儿子!”父亲恨铁不成钢的继续道“你说啊如那丫头!笨的要命!也不想想,人家嫌弃她没文化,现在不认帐,我的老脸都丢尽了!”
“爸!你怎么说话,我妹很差吗?”锦玉声音大了起来。
“都这样了,你还护着她,女孩子家也不洁身自爱!把我一张老脸都丢尽了!”父亲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好了,爸。你叫啊如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周末我就回去!”锦玉再三叮嘱“叫她哪里都不要去,尤其不要去找那个混账,自掉身价!”
“她睡都被人家睡了,还有啥身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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