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描淡写地说:“都是从小玩在一起的朋友,全是男的,但不排除他们会带女伴过来。人有些多,会无聊,你若是不想去就不去,我打个招呼就回来陪你。”
他强调:不太好玩且会无聊。
“骗人吧,怎么可能不好玩哦。”易思龄笑得很娇,眨了眨眼睛,耳朵上金镶珍珠坠子在昏暗的车厢中,如此闪烁。
偶有霓虹划过车窗,照亮她本就明亮的眼睛。
易思龄正愁在这边没有活动,华服高珠无用武之地。在港岛,她可是大忙人,每天穿梭在各种社交场合,邀请函成堆地送往易公馆,商业活动、晚宴、晚会、party,酒局饭局…可谓是络绎不绝。
易坤山想通了易思龄是不可能继承家业后,也转变了思维,自己洗脑自己,女儿在名利场上炙手可热也是好事,知名度越高,身价也水涨船高,能为易家旗下的酒店和珠宝品牌做免费宣传。不花钱的宣传,他乐得不要。
“我去!毕竟是你的朋友,我怎么能不给面子。”易思龄表态。
谢浔之滚了滚喉结,“可能会大失所望。我的那群朋友……”
“不怎么拿的出手。”
他冷静地说。
“什么是拿不出手?很丑吗?”易思龄纳罕。
谢浔之睁眼说瞎话:“也不是丑,总之不是很好看,没有我好看,也很土,怕碍着你的眼。还是我陪你吧,我们明天晚上去看电影?或者逛街,你觉得呢?”
谢浔之后悔了,压根就不该提这事。
“没关系,反正和你当朋友的肯定都土。我有心理准备。”
谢浔之:“……”
易思龄拨弄着胸口的珍珠璎珞,“看电影和逛街才无聊。不要,我要去玩!梅叔,开快点,我回去选衣服!”
谢浔之:“……”
梅叔强忍住笑,“好嘞,少奶奶。”
梅叔一脚油门下去,引擎发出低低的轰鸣,易思龄被强烈地推背感弄得心跳一突。
外表优雅稳重的迈巴赫,载着v12的发动机,平日开得四平八稳,看不出特别之处,当油门踩到底,也是一头凶悍而暴戾的野兽,和那些炫酷的张扬的跑车没有区别。
谢浔之把手伸过去,握住易思龄的手,捏了下。
车在此时左转,没有减速,反而更快地加速,易思龄拗不过身体的惯性,整个人往谢浔之那边倒去,手也随之攀上谢浔之的胳膊,抓紧。
“梅叔
(),开慢点——啊!”
易思龄尖叫,她居然整个人被谢浔之拦腰抱了起来,越过碍事的中央扶手,天旋地转中,坐到了他的怀里。
她那满身的珠翠,璎珞,黄金,一时间伶仃作响。
如此严肃板正的商务车,在此时响起一曲r≈ap;b风格的音乐,慵懒的,暧昧的曲调,让易思龄的骨头缝里都钻出微醺感,四周的氛围灯调节成幽幽的深紫色,氛围陡然转成暧昧。
不知不觉,挡板升上去,完全不用谢浔之吩咐。梅叔对于制造氛围,得心应手。
寂静的空间,暧昧的音乐和暧昧的灯光交织,缓慢流淌。
谢浔之这样突然地作弄她,她居然安静又依赖地坐在他腿上,咬着唇,怔怔看他,乖得不像话。
谢浔之深邃的目光在昏暗中越发像一口深渊。
他感受到了她开始有一丝转变,比如,不再抗拒和他的亲密,甚至是依赖他的怀抱,遇到危险或害怕的时候会下意识贴住他,即使只把他当工具人。
他知道她很骄傲,很娇贵,从小到大被所有人宠得无法无天,要她爱上一个男人,其实是很难的。
因为她不需要从一个男人身上得到什么,钱她有,名她有,众星捧月的感觉她也有,多得是追捧她爱她的人,她什么都不缺。他只能无孔不入地进入她的生活,让她习惯他,依赖他,让她有一天睁眼时发现他不在身边,会想,谢浔之去哪了。
这就是陷落的开端。
不急。
他向来是优秀的,敏锐的,极富耐心的选手。
谢浔之笑了笑,绅士地开口:“晚上我陪你睡吧,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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