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发本事了。出去”
不需要亲眼看见,那声音寒得入骨三分。
很显然,赵樽恼了,而且是很着恼。
吁了一口气,夏初七紧张的神经又理顺了一些。
看来,那厮也不是喝醉了酒,逮着谁都乱亲的啊
“是,爷。”如同被凉水浇了头,月毓心里头狠狠一揪,便垂下了眸子,慢慢地退了出去。可没有走几步,她咬着下唇,像是横下了心肠一般,突然回头,声音凄凉了几分,“爷,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赵樽“嗯”了一声,没有看她。
这个时候的他,一身凌乱的衣袍已经收拾妥当了,原本气促的呼吸也平复了,下头的紧绷感自然也就缓解了,再没有月毓先前突然闯入时的不自在,只淡淡的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来,恢复到了几近凉薄的常态。
月毓紧攥了手,像是不知道指甲挖入了手心的肉。
看着他,她心里长久以来死死压抑的那一处情绪,澎湃着涌上了喉咙口。
像是为了获得一种释放般,她只觉得不吐不快。
“奴婢在爷身边儿侍候十几年了,爷都不允奴婢近身可为什么楚七,她,她就可以”
赵樽淡淡道,“她不同。”
月毓咬了咬下唇,目光里明显掠过一抹痛意。
“她有何不同爷告诉奴婢。奴婢可以学,不好的地方,可以改。”
这个问题,让处于罗汉椅下头的夏初七,也是竖起了耳朵。
她记得那天晚上在清凌河边儿喝酒,赵樽也说过这句话,她也想知道答案。
可赵樽却似是烦躁了,语气不善,“去,让郑二宝备水。”
这样子的回答,相当于没有回答。
了解他的性子如月毓,自然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
那就是他烦她了。
而他烦她的结果,如果她再不识趣点儿,只怕往后更加不会受到他的看重。
“奴婢知道了,也知错了。”
月毓咬着下唇,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不敢再看那罗汉榻上的男人。
作为一个妇道人家,她觉得自个儿从来都恪守本分,也从来都晓得自个儿的身份。虽然她不喜欢那楚七,却也并非完全排斥她接近她的主子爷。甚至于,即便主子爷真要收用了她,她心里头再难过也能受得住。因为在她的私心里,像她家主子爷这样神祇般的男子,生来就不应该只属于哪一个女子的。
可是,她如今介意。
或者说,她完全无法接受,她喜欢了十余年的主子爷,竟然排斥除了楚七之外的妇人。
无数姑娘对他趋之若鹜,他都像在避洪水猛兽。
为什么那个楚七,就可以靠近他
那楚七长得那么不起眼,到底哪一点好,哪一点不同
月毓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的离开了。
但她却不知道,由于她的突然闯入,打破里头原有的一番旑旎。
夏初七慢吞吞地从罗汉榻后头直起身来,揉了揉发麻的腰身,大喇喇坐在椅子上,与赵樽对视片刻,两个人的情绪都有点儿复杂。
先前发生的情节,就像突然被断了片儿似的,难以再继续。
半晌儿,赵樽搓了下额头,拉过她的手握在掌中。
“是爷鲁莽了,不该轻薄于你。”
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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