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出危险气息的目光定格在贺熹精致得让人无法判断年龄的脸上,冷峻的面容散发出一种迫人的气势,厉行以醇厚低沉的嗓音训斥道:“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在干什么?玩命呐!赶时间就采用交通工具,搞什么徒步奔袭!”
许是惊吓过度,贺熹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望着眼前气势天成的男人,石化般僵在原地。
厉行见状以为她被车碰到伤着了,在沉默了须臾后,深邃的眼里涌起紧张和担忧,抓起她的手腕问:“怎么了,伤着哪了?我们去医院……”然而手却被清明过来的贺熹重重甩开。
净瓷般白皙的脸上瞬间浮起怒意,贺熹抬眼看他,目光在空气中凝结成一线,她冷声回敬道:“命是我的,要不要与你有什么关系!我警告你别防碍我抓人。”
厉行快速收敛了透露太多的情绪,沉声警告:“别跟我逞英雄主义,如果刚才我没刹住撞上你,除了能给别人创造点剩余价值,你就是个零!”
短暂的视线对峙,贺熹的心绪泛起轻微波动,她没好气地问:“什么剩余价值?”
厉行盯了她几秒,冷冷甩出三个字:“抚恤金!”
“去你的抚恤金!”话音未落,被惹火的贺熹猛地抬腿,出脚就是个腾空边踢,动作之快,惊得坐在车里看热闹的男人都没反应过来。
厉行反应极快,他退开半步侧身避开。进攻失败,贺熹再次稳健出腿,感觉到有力的腿带着风声擦向额头,厉行的目光骤然变冷。然而他没有出招,只是迅速抬手稳稳握住她脚踝,力道之大逼得贺熹倒退一步,后背抵在外观霸气的军用越野车前盖上。
惊觉到厉行浑身迸发出一种慑人的狠戾,漆黑的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贺熹口不择言地喝道:“防碍警察执行公务,拷你啊!”
厉行眯眼,冷眸在贺熹脸上凝定:“有本事送我去军事法庭!”言罢,松开她的脚踝将身材高挑但很纤瘦的贺熹“拎”到人行道上,喝道:“该干嘛干嘛去!”
贺熹气急,注意到车上坐着的是何许人的她略显失控地冲过去,对着敞开的车窗吼:“我要征用你的车!”
什么跟什么啊!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有点头疼,正欲开口却听跳上车的厉行不容反驳地一字一句回绝道:“不…同…意!”然后在贺熹如火的目光下径自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心思瞬间百转千回,爆发的贺熹将还攥在手里的狗粮仙女散花般猛扔出去,随即朝围拢过来看热闹的路人喊:“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打架啊!”然后转身跑开。
和厉行的冲突耽误了些许时间,贺熹跑过两条街才找到黑猴子。
拉布拉多犬受过训练,小青年自然是跑不掉的。等贺熹追上来时,他正被黑猴子咬着手臂挣脱不得,嘴里大喊着:“放开我,你个死狗,畜生……”
贺熹本不想揍他,闻言冲过去朝着他的肋部就是一脚。小青年倒地后,怒火未消的她右腿压背一个右锁喉居然把那家伙的脑袋硬生生拽起来,语气陡然转厉:“你骂谁畜生?你再说一遍试试!”
小青年因闭气和疼痛连声告饶:“大姐饶命,大姐手下留情……”
扭着小青年的手腕,贺熹骂道:“少跟我套近乎,谁是你大姐?!”
黑猴子仰脖“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对主人的附和。
贺熹手下没留情扯下小青年手中的包递给气喘吁吁追上来的妇女,正说着:“看看少东西没有?”余光瞥见小青年的裤兜里露出百元的抄票来。
“还敢不老实?”贺熹边说边把小青年裤兜里的钱掏出来,塞到妇女手上。
小青年急了,迭声喊道:“那钱是我的,那钱是我的……”
这时,接到报警电话的警察赶到,上前一吼:“你的是吧?等会进了局子看你还嘴硬!”说完将小青年反手一拷,又吼道:“这才是你的!”
贺熹领着黑猴子一起去做笔录。当被抢包的妇女确认从小青年裤兜里搜出来的百元大抄不是她的钱时,贺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她低声说:“我这不算反抢劫吧?”
民警憋笑得很辛苦,他调侃道:“老妹儿,看你这劲头儿,反抢劫的潜力还是有的。”
贺熹的脸已经红了,为掩饰尴尬却还故做轻松地说:“想笑就笑呗,憋坏了我还负不起责呢。”
就在贺熹在派出所忙和时,飞车赶到师部的男人,五三二团副团长贺泓勋对身侧的团参谋长说:“那个什么,刚才那丫头是我堂妹。”
然后,急步上楼的厉行被台阶绊了个趔趄。
半生熟02
之后的一段时间贺熹接受上级命令被抽调到特警队配合那边破获了一件要案,行动中受了腿伤的她得到准堂嫂牧可的堂哥、市局新任副局牧岩的认可与赏识,觉得她在政治处负责离退休老干部那块的工作实在是屈才了,有意调她进刑警队。
晚上八点,贺熹回到军区大院时,喜事临门的贺家刚送走一批客人。客厅里贺珩正陪贺正松下棋,贺衍则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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