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时看见熟悉的背影,静静守着自己的摊位,还有她转身时迟疑的眼神。他不敢确定那是不是她,只有轻灵的腰身摇着她的影儿。她冲他笑、伸过手来,只要一握就能相识,还是那么温暖而又滑腻。
那个傍晚,彭亮和耗子一直坐到太阳下山。看着摇曳的芭蕉、风姿的竹林,隔着落日渐渐黯淡。那一刻他好想就此睡去,就像陪伴一个南国的女儿,那景色总让他想起小谨,分不清哪才是南国的景色!她们有同样温润圆滑的线条、同样雾气清灵的眼睛…
“他的烧怎么还退不下去!?”黄大齐在吼,“你们打得什么针!到底管不管用!?”
“还不赶紧送医院!”
感觉有人把自己抗起,窄小的肩膀真硬、咯得胸口生疼,“耗子…”彭亮小声叫道。“没事儿,挺得住!”耗子在他头上拍两下,像是敲在别人的脑袋上,木木的只有震动。
又看见耗子坐在土坎上,背对夕阳,而自己正忙碌的修补着洞口,可窟窿总是越来越大、怎么也填不平。
“你是在浪费生命。”耗子转头平静的看着他。
他就丢下铁锹跑向余田,余田正和马明靠着抽烟,夕阳把他们喷出的烟染成一团金雾。余田轻巧的弹着烟灰瞧着自己,指着对面的高地对他说:
“他们这时候不打枪。”
“你就那么相信他们?!”彭亮问道。
“为什么不?他们也得活着!”于田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
于是就坐下和他们一起看落日,看森林如何变换颜色,太阳用什么方式把自己染红。
渐渐的醒过来、睡过去!睡去、醒来…
他看见赵亭雨钻进洞,从春来嘴里抢过烟,蹲在地上边抽边嚷:“快,别灭了!再扔两箱,炸死这帮兔崽子!”
周海涛指着前面的高地喊道:“看!那是什么,火球后面还带着条金属线!”
终于感到了疼痛,还是那个护士,还是那么没准头!不过这次他听见自己的喊声!“啊~!”还有护士的尖叫。
“偶滴上帝,你终于醒了!”耗子摸着他的头。
“你就不能把那个破椅子腿儿找着?!”黄大齐嚷嚷着,像是刚从地上爬起来。
“还是让我再做会儿梦吧,挺好。”彭亮轻轻的说:“我想看见他们。”
“真是个好天气!”护士轻巧的拉开窗帘,彭亮趴在床上听外面欢快的鸟叫,这里不缺花香,耗子没少一把一把往回&;#14941;。从睁开眼,阳光头一回透过树梢,让人禁不住想打开窗多放进些阳光。有人在背上拍了下,彭亮背过手褪下裤子,心里七上八下的数了十来秒,又突然反手捂住,笑嘻嘻的对后面说:“能不能不打后面,打前面?”
他歪着头等护士扔下注射器、红着眼睛喊声“流氓!”,然后再听遍急促慌乱的细跟儿声,比啥音乐都好听!耗子那个破半导体,吱啦半年坏了所有能听音乐的细胞!
突然彭亮发现自己竟然翻过身来,看见了口罩上面那双眼,轻蔑的扫视着下身。病号服的裤子已不属于自己,掌握在别人手里,那上面噌的就凉了一下,天!上酒精了!护士不紧不慢的扔掉棉球,盯着针头慢慢推着注射器,细小的水泡在针眼儿上慢慢挤破,一个,两个!
彭亮一个激灵翻身卧倒,针头毫不留情的钉进肌肉。护士拔掉针头,用酒精棉球在后面使劲儿拧了一下,绝对的报复!从心往外的疼。她居然还摘掉了口罩,端着托盘咬着嘴儿朝他笑!不过得意的有点过分,耗子坐在椅子上眼瞅着她和推开门的黄大齐咣铛一声就撞在一起。耗子努力保持平衡,继续踅摸那条丢失的腿儿。
黄大齐不会发出那么大的响动,他身上可没铁片,那是金属托盘的坠地声儿,瓶子罐子撒了一地。
“哦!对不起!”黄大齐蹲在地上七手八脚的收拾,如果多出双手他一定立马把它粘到脚上。但该来的躲不了,护士的鞋跟儿细细的踩着玻璃片儿,头上的声音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哗哗哗浇得他浑身湿透:“你干什么呀你?!别毛手毛脚的瞎摸!慌里慌张的乱跑啥?!找不到茅房吗!哎~,那是我的脚!…”。后面的没听见,黄大齐堵住了耳朵。
耗子坚持见死不救,继续寻找,犄角旮旯翻遍。彭亮觉得没脸,把头扎进枕头。黄大齐捏着最后一小块玻璃放进托盘,拉开门满脸堆着笑,捧着护士的小腰儿送出过道,“别那么没轻没重的!”护士娇声嚷道。
彭亮再次肯定了他的定理:漂亮护士打针都疼!
黄大齐走回关上门,在彭亮屁股上打了一下,说道:“差不多就行了,下午接你回去!”又转过身朝耗子说:“去,找田润冬老乡说说去,联欢时间得改,要推到下礼拜!”
耗子应了声起身出去,黄大齐扶住椅子朝外喊道:“捡好的说!多陪点儿笑脸儿!”
“日,三条腿儿!”黄大齐往前拽拽坐到上面保持平衡,想了想说道:“有个越南女人我安排到特护房了,待会儿一起看看去。”说着又叹了口气,“就是不吃饭,啥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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