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道,“你为她担心,可你没看见她吗?刚刚你好心为她担忧,她却以为你是要抢她的饭碗儿,如此心眼儿,可当真是好一番值得的心意!”
“二少奶奶……奴婢……”月华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渐渐的,连她脸上的一层胭脂都跟着滚落。
她急的不知道说什么,昭陵说的这些,她自然是看见了,可是……她能说什么呢?
见月华说不出话来了,昭陵冷哼一声,嗤道,“真是愚蠢!”随即站起来,冷声道,“罢了,替我更衣,既然拿了大爷的药来,那我自然便要好好儿的去照顾二爷了。”
她慢条斯理的说着,走到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那张娇美,却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脸,无声冷笑,想到前世的自己,自己的孩子,整个将军府被冤枉的亡灵。
对李志、朱丽以及整个忠伯侯府与他们有关的人的仇恨,化成数不清的恶毒,流窜于四肢五骸,融于全身骨血之中。
月华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阴风扑面而来,浑身打了个激灵,不敢在说什么,忙站起来上前为昭陵布置妆容。
二爷李文昭的院子就在西院晚阁的前面儿主院,步行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到了。
刚刚到了李文昭的院子里,便听的从房间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噼啪声响不绝于耳,伴随着的是一个略显沙哑的男人的声音,“滚!”咆哮的不行,“你们都滚!”伴随着是瓷器摔碎的声音,“我不要喝药了!什么狗屁药!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滚啊!”
接着,“吱呀”一声,门儿便被打开了,而后便是一队丫鬟小厮低垂着头鱼贯而出。
昭陵就站在院子中间,看着这些人出来,不由皱了皱眉,不用说,联想刚刚听见的那些,昭陵就能联想到,这位二爷,脾气该是差到什么地步!
不过,这不吃药,倒是好,可随即转念一想,不吃药也麻烦!
看来,这二爷,也是一个大麻烦啊!
因为昭陵的样貌现在忠伯侯府还有许多的下人不认识,看见昭陵站在院子里,有不解的人立即上前,想要把昭陵也拉下去。
月华及时站出来,冷着脸厉声喝道,“大胆,见到二少奶奶还不行礼!”
其他人一听,皆是不由一愣,这昭陵的模样别人知道的少,可这月华是一等的大丫鬟,在忠伯侯府多年,别人自是认识的。
而月华和月衣两人,后来被派去伺候二少奶奶,府中下人也是知道,从此刻月华一说,反应过来,众人忙行礼。
昭陵冷着脸,也不多说其他的什么,之看了一眼内室,皱眉问道,“怎么?这是发生了何事儿?”其实她是知道的,不过故意一问。
这一队前面儿领头的,是一个小厮,听昭陵如此一问,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苦着脸道,“回二少奶奶,您可是来了,您快去劝劝二爷吧,这些日子来,二爷的身子又犯了病,偏生又发了气,药也不喝,也不让我们伺候,可是愁死我们啰!”
其实这话多少有些倒苦水的意思,整个忠伯侯府,任谁不知道,二少奶奶,只不过一个摆设,别说去伺候二爷了,二爷见到这个在自己的新婚夜便寻死的媳妇儿,那不还气死?
如此说,多少还有些嘲讽罢了。
昭陵听罢,柳眉微挑,冷笑一声,看了一眼那个和自己说话的小厮,道,“二爷不喝,你们就随着二爷去了?二爷不要你们照顾,你们便不照顾了?难道要你们来照顾二爷,就是如此让二爷随心所欲的折磨自己的身子的?”
说罢冷哼一声,目光幽幽,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一字一句道,“若是如此,那要你们来,还有何用?倒不如出去,一人一百大板打发了去更好的快!照顾不好二爷,还来找我诉苦,你们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本不过只是一件小事儿,可因昭陵这一句话,在场众人,人人自危。
如此大的一顶罪帽扣在这些下人身上,皆是骇的心神剧震。
有人惊不住恐吓,忙跪下来,颤抖着声音求饶,“求二少奶奶赎罪,奴婢们冤枉啊!”
有人带了头,其他人自是忙跟从,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而这时候,又有人道,“二少奶奶,我等身为奴婢,伺候主子自是理所当然,柱子心里有怨,可奴婢却是忠心耿耿啊!请二少奶奶明鉴!”柱子,便是之前那领头开口的小厮。
如此一语,却是让那柱子成了众夭之的了。
柱子心里好不恐惧,转头四望,只见众人纷纷看着他,目露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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