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原想这几句顶撞之言,定将引起他的杀机,但又自知武功相差悬殊,纵然存下拼命之心,也难支持上三两个照面,与其被擒后受辱而死,倒不如拿出英雄气度来,慷慨就义,哪知徐元平不但毫无怒意,反而和颜相向,长揖谢罪;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讪讪一笑,拜服地上,道:“小英雄武功绝世,在下早已心口仅服,五体投地的了。”
徐元手扶起于成笑道:“兄弟只不过在手法上取巧一些,算不得什么,如以真功实力而论,兄弟绝非于兄敌手。”
于成微微一叹,道:“我于成在江湖之上跑了几十年,会过不少高人,但像小英雄这等身手,一招之间能把我手中拆扇夺了过去,实是绝无仅有之事……敢问小英雄高名大姓?”
徐元平道:“不敢,不敢,在下叫徐元平。”
于成笑道:“兄弟生平之中还没有诚心诚意的眼过哪个,但今日对徐兄却是心服口服,今后徐兄如有需用兄弟之处,只要一纸相召,由我于成起,豫、鲁、鄂、皖四省陆路道上朋友,个个都替你卖命。”
徐元平笑道:“兄弟不过一介武夫,怎敢受此优遇。”
于成哈哈大笑道:“我于成虽然出身绿林,混迹江湖,在刀尖子下长大,但尚能遵守信义二字,徐兄人中之龙,如果我把四省总部把子之位相让与你……”
徐元平连连摇头,说道:“这个兄弟可更不敢当!”
铁扇银剑于成哈哈一笑,道:“我也知徐兄不肯屈就这绿林匪首之位……”
徐元平道:“那也不是!绿林人物劲富挤贫,虽然有干法纪,但要比那些伪善行恶、盗名欺世之人,又要高出一等。”
于成一拍大腿道:“徐兄说的不错,兄弟承朋友们抬举,让我出任像、鲁、鄂、皖四省总部把子,我也曾传输各地道上朋友,立下两大戒条:非不义之财不取,非奸恶之人不杀。
几十年来中原道上虽然出了不少案子,但就兄弟所知,并未妄杀一个好人。”
徐元平道:“于兄这等七侠用心,兄弟甚是佩服。”
于成笑道:“好说,好说,……”忽觉脚上一凉,低头瞧去,不知何时,石室中已经积水盈寸,不禁心头一惊。
徐元平也自警觉,忽道:“此处恐非容身之地,咱们得快些离开……”,话还未完,忽闻涛声盈耳,一股息流,涌门而入。
徐元平暗运功力,大喝一声,一掌直劈了开会,但闻哗的一阵大响,水花四溅中,那涌门面人的急流竟然被徐元平的一拿迫了回去。
徐元平一击得手,纵身一跃,当先向外冲去。于成紧随身后,冲出石门。
那被涂元平一掌击出的急流,接着重卷而到,滚滚滔滔,一片水光波影。
徐元平心知纵然武功再高一倍,掌力再强上几分,也无法用掌力阻止源源涌上的急流,眼下之策,必需要找一处可资栖身的安全之所,然后再筹谋出墓之策。
心念一转,不再发掌,侧身逆流而上。
也不知水势从何涌来,只觉水位上升之势迅速异常,片刻之间,已达腰部。
两人走完了一条甬道,抬头看两道交错处,水势汹涌,不知从何处来,往何处面去。
徐元平停下脚步,回头对于成道:“于兄请小心一点;此墓之中原有一条水渠,此刻水位高涨,地形水渠已难分辨;万一陷入下去,只怕不易上来。”
于成抬头望望石项,叹道:“水位再升上三尺,这两道之中即将全为洪水淹没,别说兄弟这旱鸭子,就是把洞庭湖三十六寨总寨主混海神龙秦安奇换来,只怕也要活活闷死这古墓之中……”,他微微一顿后,忽然放声大笑道:“可惜呀!可惯,秦安奇不在此墓,如果他在此处,我倒要瞧瞧他是如何个混法。”
徐元平道:“混江混海不难,但要他混出这密不透风,石瓮般的古墓,只怕不是易事。”
铁扇银剑于成大笑道:“如果我于某个日能够留得命在,非得想个法子,激那秦安南来这古墓中一趟不可。”
两人谈话之间人迅速高涨的水位,已经齐胸近颈。
水位虽然上涨许多,但水势的流速,却是减低不少,似是这古墓中所有空处,都已为洪水浸满了,流速反面减低下来。
徐元平暗中一沉丹田真气,双足站稳实地,暗想道:这甬道都是用坚硬的青石砌成的,不但颜色相同,而且牢不可破,未被水淹之前,还可细心的从石壁上找出点破绽,试行着开动这古墓中的机关,还有一线脱出这古墓的希望。
此刻,到处一片波光,景物形势,都无法分辨清楚,别说觅出路了,这水势如果不退下去,纵有绝世武功,也难出这古墓,俺不死也得活活饿毙。
铁扇银剑于成究竟是久走江湖之人,一股冲动的怒火消去之后,忽然想到这滔滔洪流的来处,绝非地下泉水积成,必然引用外来之水,如果追根寻源,找到那洪流人口之处,或能脱此围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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