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带我和忆冬一起走,她认为我们会继承她的苦命,她不想我们再受她一样的苦。
可怜的母亲。
“我能进来吗?”季瑞国找上门来。
“进来吧。”我淡淡道,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仍然维持着糜烂的姿势,鲜红的手指夹着烟,任烟灰散落在我身上。
他进来久久未吭声,喉间有一大堆的说教之词,但最终还是未说出来,他与我交手几次,知道我不吃这一套。
“你想我怎么做?”他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倦。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仍然无动于衷。
“够了,我知道你的目的,知道你是谁?”
我放下腿,“哦?愿闻其详。”
“亿冬来找过我。”良久,他才说。
烟已经烧到我的手,我却不知道痛,亿冬?他说亿冬去找过他?
“是我对不起你们。”他深深的低下头,肩头微颤,看不清表情。
我仍然不回话。
“别责怪亿冬,她也是希望你好。”
我烦躁的扔掉烟头,用脚踩得稀烂,不耐道:“别说废话!把你来的目的说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可不是季亿冬,我与你一点有关系也没有!”
他却突然抬起头,“可是你却是最像我的。”
我顺手拿起烟灰缸就砸了过去,咚的一声,他没有躲,血顺着他的额角流了下来,转眼便流了半边脸。
一时之间,竟让我找不到反驳之词。
他这话本身就已有自贬的意味,也顺带的带了不满我行为的意义。
“我知道,我再说什么你也不会原谅我,错已经造成,无法挽回,我的责任,我逃不过,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他流出鳄鱼的眼泪,一下子苍老十岁。
我冷冷的看着他,身体里的血液突然的冰冻下来,没有我想象般的疯狂涌动,竟然好像要结冰一样,“你?季瑞国,你也太高看了你自己吧,你以为你是谁,你这条贱命,可以抵什么?我若要你的命,不过弹指间。”
他点头,“我知道,为了报复我,你确实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在乎,甚至连亿冬你也不放过。你……实在太可怕,比起我来,你更加没有人情味。”
我微微发起抖来,但仍强自镇定,“那你现在我面前这样,是为了还哪个人情?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表现你比我更加有人情味?”
他长叹口气,“我和你母亲……确实是无法融合,她像一株藤蔓,勒得我透不过气,千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我和你母亲在一起,并不幸福……”
“啪!”
“你就算打死我,我也要这样说,我不认为当初我选择错,她当年执意不要我的帮助,带你们离开,让我找不到,她纯粹想让我崩溃,你知道,她用了多少次这样的手段逼我回到她身边,可怜的你们,一直被她利用,她明知道以她的精神状况和身边,没有能力承担抚养你们的责任,却一意孤行,不给自己和你们留后路,我百般无奈,被迫舍弃你们。”他咚的一声跪在我面前,我手上仍然沾着他的血,顺着我的指尖往下流。
“好动听的说辞,百般无奈?哈哈,原来你也是个受害者啊,是我们母女三人阻碍了你寻找幸福的脚步,季瑞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说得对,我……还真是像你呢,心早已经被狗吃了,这么多年来,我们三个因你死的死,疯的疯,你却过得心安理得,你认为自己没有错,把责任推到可怜的母亲身上,为你多年的消遥快活,找到如此动人的理由,你……是想我现在马上死在你面前,找地狱里的母亲算这笔帐?”我慢慢凑近他,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你冷静,千冬,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应该正确而客观地来看待我和你母亲的失败……”
我抬手打断,面容十分认真,“我想你说的是对的,母亲真是罪大恶极,她是死有余辜,可是她死了,早就死了,她为她的愚蠢付出了代价,现在,是不是要轮到你了?说说,你想怎样还这笔债?”
他看了良久,终于绝望的缩了回去,“千冬,我对不起你和亿冬,这点我认,你要怎么对我都可以,只是……”
“你以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我斜睨着他,他在我眼中,不过一只蚂蚁,你又怎么会与一只蚂蚁谈条件,真可笑。
“必须!”他强硬的回。
“哦?”我挑眉,有了点兴趣,“你说?”
“到此为止,让一切结束在我们二个人中间,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否则我不会任由你胡闹!”
我有些明了,片刻即尖锐的笑出来,“好个父女情深,是不是,您的宝贝女儿已经落入我的陷井,马上就要八抬大轿,热情的邀我上门做客了?”
他脸色顿时煞白,双手颤抖,“你和你母亲一样可怕!”
我妩媚的撩起长发,“所以,你对我也一样避之不及,不管舍弃什么代价,也要将我赶离你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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