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影没再说下去,但她要表达的意思,肖可可已经领会。她向前一探身子,拥抱张影。这是她和李申复合后得到的第一个人的祝福。
当晚肖可可和李申去菜市场买菜,怕碰到家里人,特意选了距离住处四五站远的综合超市。
两人拉着手在海鲜区选虾,忽听身后有人叫:“可可。”肖可可应声回头,就见不远处叫自己的正是她二婶许红。
许红顺着他们牵着的手看向李申。
“你?”
她确定自己见过这小子,因为这么好看又出挑的人实在也不多,所以一般见了都会记得。只是许红不大敢相信,曾经在审判李永国时,以家属身份出席的人如今能和肖可可走在一起,还手牵着手,行为这么亲密。
“你是李永国的儿子?”
许红的眼眶一下就涨红了,似能滴出血来。肖可可见形势不好,赶快对身边的李申说:“你先走,”她说着就要过来拦住二婶,想让李申先脱身。
但李申非但没走,还上前试图想先安抚住要发狂的许红。
只听“碰”得一声,这是许红从手边随便拿起的一根木棍——商家用来杀鱼时先打晕鱼的工具。
“流血了。。。。。。流血了。。。。。。快报警!”超市里的顾客一见这边打架,赶紧躲开怕伤及自己,也有热心的市民打了110报警。
超市的保安赶来维持秩序。
李申不想把事闹大,他一手捂着自己流血的头,一手拦住要抓人的保安,“没事没事,我们自己处理。”
“小伙子,你都这样了,先去医院看看,你放心这打人的跑不了!”保安大叔义愤填膺地看着眼前年轻人这血迹斑斑的脸,对打人者毫不客气:“就得拘留你这种泼妇,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看你把人打得。”
“大叔,这是误会,我们私了就行。”李申上前解释,试图说通保安,放许红先走。
“在我们超市出的事,你说私了就私了呀,万一这女人哪天再来讹诈我们超市,以后都是麻烦”
许红让这保安气得要发作,但被肖可可死死地抱住,“大叔,她是打人了,可这跟讹诈又有什么关系呢?您总不能乱给人家扣帽子吧?”
保安本以为自己是替这俩年轻人出口气呢,结果弄了自己一身骚,“行行行,一会警察来了,你们赶紧跟警察走,我还懒得管你们这闲事。”
李申知道他也是好心,上前安慰了一句:“大叔,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所以才。。。。。。您放心今天这事我们不会牵扯到超市的。”
在场的人见受伤的小伙子能有这样的心胸和素养都赞不绝口,许红听着周围的夸赞,眼中的恨意也跟着稍稍消退。
警察来的时候,一伙人被带去了超市的警务室。这会超市里的工作人员也从药店买来了简单的包扎用具。肖可可帮李申正在擦去脸上的血渍。许红看着自己疼爱了多年的“闺女”,竟然对仇家儿子这么好,心中的恨意再次燃起。
许红虽然打了人,但也只是构成轻伤,加上李申一再要求和解,最终许红在保证书上签了字,保证不再打人,警察便放他们离开了。
清理伤口的时候肖可可才看清李申头上的伤:“去医院缝两针吧,这样好得快,也不容易留疤。”李申一笑,满不在乎地说:“没事,男孩有个疤正常。”
一旁的许红看不下去了,严声呵斥:“可可,现在就跟我回家!”
于是本来说好的去李申那里吃饭,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一场打斗。
当晚,肖可可站在客厅里,目视着面前的三位长辈。李申不放心跟着一起来的,却被关在单元门外,不允许他进门。
房间里,许红当着大伯哥和嫂子的面哭得泣不成声,肖振江也面色凝重的一言不发。刘玉华心疼女儿,但当下这个情形也不能多说什么,于是屋里许红和肖可可的哭声交错着。
肖可可也委屈呀,毕竟她在知道真相之前就爱上了李申。而且祸不殃及家人,他又不是李永国,难道要因为父亲的缘故儿子就没权利拥有幸福了吗?
当晚夫妻俩都向许红表示,会好好劝说女儿。但许红心有不甘一定要大哥大嫂保证可可不再和肇事者的儿子来往。为了先平息这事,刘玉华只能代为表态。
终于送走了老二家的媳妇,肖振江这才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吓得母女俩一哆嗦。原来他是给闺女留着颜面的,虽说也不是外人,可还是不想当着许红的面训斥孩子。
“说说你俩是怎么回事?”
肖可可擦了一把眼泪:“爸,妈您别生气,我知道错了。”她想上前抓住父亲的手臂,就像原来在他面前撒娇一般,却不料让肖振江一下甩开手。
下一秒肖可可哭着跪在了父亲面前,“爸,我不是没努力忘记过他,可是我忘不掉。”
这一跪,吓得肖振江身子往后晃了下,他想不到女儿能为那小子做到这步。
肖可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我知道他爸爸是肇事司机后,就和他分手了。可是分开的这两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他,您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肖振江看了一眼女儿,眼中的坚持有一丝动摇。
“白天我天天装作若无其事,可晚上等大家都睡了就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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