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用再废话了,因为他们终于来了。”应飞扬望着湖面得意道。
“你在拖延时间!”苗淼恍然觉醒,想要回头看来者是谁,却听应飞扬阻止道:“往这看就行了,不要回头。”应飞扬将剑横于胸前,抽出一半,碧澄如镜的剑身上映出湖面上一艘船,两个人。
“怎么,来了帮手了。以为本姑娘就会怕了。”苗淼面色一寒,强硬道。应飞扬却是摇头道:“错了,不是帮手,是敌手,不过他二人一来,姑娘就没有必要再与我争剑了。”苗淼疑惑道:“什么意思?”
“姑娘看清楚了,这两位同舟共济的是对同门师兄弟,感情好的不得了,那个拿剑的叫邢飞,另一个拿乌木剑凑数的叫章柳,他原本的剑正是我手中的这把,只是被我骗了过来。”
“那也只证明他们是两个不足为惧的蠢材,你是怎么骗来的。”
应飞扬将方才之事简述一遍,随后道:“这两人出手时从来都是并肩齐上,也不像任九霄一样懂的怜香惜玉,姑娘就算从我手中抢走剑,也只会立马被他二人盯上,你有多少自信在二人合攻下保住剑?只失了剑还是小,若是受伤退赛可就得不偿失了,我若是姑娘,现在一定会避开争斗,先把太阴之剑取了来。”
苗淼目光闪烁,显然心中正在权衡,接着气鼓鼓的道:“好哇,你算计我,那我也不让你好过,我这便拆穿你,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狠狠报复你一下。”
应飞扬毫不在意的笑道:“算了吧,你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拆穿我,我的剑就落到他们手中,你没有任何好处,若是姑娘保密,他们则对我仍有忌惮,我能靠虚张声势保住剑,其实也只是替姑娘保管,你若取了太阴之剑却用着不趁手,想再夺走我的剑也有的是机会。”
苗淼目光闪烁,嘴中却强硬道:“怎么没好处,看你被他们打,姑娘我开心,这不就是好处。”
应飞扬闻言也语带威胁道:“既然姑娘执意要我难堪,我挨不住打,把太阴之剑的位置也说了出去,那你可不要怪我。”
苗淼脸带恼意,但随后黑亮眼珠转了几转,突然狡黠笑道:“好吧,那姑娘我就听你的,顺便好人做到底,再帮你一把。”苗淼突然手一挥,湖上之水被吸起,在苗淼手中凝成一把晶灿灿冰剑,随后剑带水波,若飞瀑倒卷一般袭向应飞扬,应飞扬一时错愕,但天生剑觉催动下,已剑在意先,不自觉的举剑相挡,双剑交兵,现苗淼之剑虽是声势不凡,劲力却一触即散,再见苗淼杏眼朝他一挤,应飞扬随即心领神会。
湖面上,章柳邢飞二人操船而来,他们二人乘一船,又皆是北人,不擅操舟,所以被应飞扬远远抛在后面,此时快到岸边,水汽渐散,赫然现出两道身影,而其中一条,正是让他们恨得咬牙的应飞扬,另一个是个女子,背对着他们,看不清容貌,两人似乎正在说些什么,但离得尚远,并听不清,邢飞咬牙恨恨道:“冤家路窄啊,怎么样,要上吗?”先前自己这方未战先馁,一方面是确实是因为应飞扬在天榜题名时表现不凡,二人皆自知不如,一方面是因为当时应飞扬在船他们在岸,想要攻击地形却不占利。如今地形因素已可无视,邢飞恨火上心,竟压不下跃跃欲试的念头。
章柳一皱眉,道:“莫急,等等看,先靠近了再说。”二人继续操舟,缓缓靠近,突然应飞扬将剑抽出一半,又对女子说了什么,那女子竟然手凝水剑,大打出手。
那女子看似使用的是冰水属性的功体,此时在水边,更是声势浩瀚,但见少女蹈波踏浪,若水中洛神一般,手中水剑舞动,每一剑都有奔潮叠涛之威,一浪浪的攻向应飞扬,“这女子竟还会水遁术。”章柳邢飞对望一眼同时道,能在湖面上如履平地,若非是修为高到极点,就是会些水遁术法,而这女子显然属于后者。术剑双修,又皆是水法,二人自知,若在水边单打独斗,皆不是这女子对手。
但见应飞扬却双足扎根浅水中,身形不动,仅长剑挪移,剑式看似朴拙,却每一剑皆似截江断流,将女子的剑式后续的千潮万浪生生截断,整个人就如屹立水中的磐石一般,潮浪再急也是屹立不摇,交手不过片刻,女子已尽落下风。
“喝!”应飞扬轻喝一声,一个简单直刺,女子竟似难承剑威一般,招式一敛,旋身向后翻去,平平落在水面上,随后莲足轻点,一手横剑身侧,一手拈动法决,竟是术剑同使之招。霎时湖面涌出一道水桶粗细的水柱,将女子托浮在半空,空中水雾皆受到牵引,汇入女子手中水剑,水剑竟又暴涨数倍,接着脚下水柱若灵蛇一般窜动,驮着女子攻向应飞扬。
水蛇离应飞扬尚有数米,但见应飞扬手一扬,剑挥动,虽未触及水蛇,水蛇却如被无形剑罡斩断,轰然碎裂,化作大雨滂沱而下。女子无力再维持术法,从天上坠入水中,摔得狼狈不堪。章柳邢飞二人看的目瞪口呆,方燃起的争胜之心此时也似是被冷水浇灭。心中皆震惊道:“应飞扬这厮难道是打娘胎就练剑么?竟有这等实力。”
那边应飞扬见戏已作足,收剑回鞘,挺拔而立,转身向章柳邢飞二人洒然一招手算是打招呼。此时苗淼浮出水面,苗淼演戏演全套,所以落水时未在施展水遁,此时衣衫打湿,紧贴身上,勾勒出少女玲珑身段,入夜凉风吹动下打起了冷颤,竟显得楚楚可怜。
应飞扬正在心里暗赞苗淼演得认真入戏。忽然间苗淼睫毛上挂着水珠,眼中闪过戏谑的笑意,接着换成了一副伤心欲绝的眼神,红着眼眶,手指应飞扬颤声道:“应飞扬。。你。。。原来你说得那些都是在骗我,原来我再你眼中比不上一把剑,你。。。你不得好死!”
“呃?”应飞扬被这临场加戏弄的一阵错愕,只觉自己真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一般,待反应过来,苗淼决然一个回头,甩落睫毛上的水珠,化作晶莹泪花,呜咽着离去,瘦小的肩头犹在颤抖,直至湖波吞没了她的身影。
此时邢飞章柳二人靠近过来,邢飞道:“应飞扬,先前我们一直钦佩的是你的剑法。”章柳接口道:“现在不止了。”二人口称钦佩,却只用眼角看他,余光中有能看出浓烈的鄙视之意,分明是将他看做玩弄少女感情的人渣。
应飞扬强忍挥剑砍人的冲动,道:“二位师兄,你们打算如何,想要联手抢我的剑么?”
章柳哼了一声道:“应飞扬,不要出言相激,我们知道不是你的对手,我们不打你的主意,你也莫来打扰我们,咱井水不犯河水。”
“莫要误会,我只是要提醒你,现在夺剑已经毫无意义了。”“什么意思?”
应飞扬长叹一口气道:“意思就是现在山顶湖心有任九霄把守,这厮打定主意要把所有剑都抢走,若不能败他,就算从别处得了剑,也只是再将剑转交到他手中。”
邢飞不禁怒道:“任九霄是要做什么,逼人太甚了!”应飞扬悠悠道:“没办法,人家亲传弟子的傲气,就是看咱们外门不起。”
章柳冷笑道:“别称什么咱们,任九霄看我们不起是真的,对你可是极看得起啊,这次参会就是冲你来的吧,应飞扬,你若是条汉子,跟他的恩怨就自己解决,别连累到我们。”
应飞扬神色一馁,叹道:“我也想啊,可惜我一人不是他对手,若要败他,还得需要帮手。”接着目光灼灼的看着章柳邢飞道:“二位,既然我们有共同敌人,不如联手吧?”
章柳眼带嘲意道:“你的话,本来我是不该信的,但你自承不及任九霄,这句我却是确信无疑,他以一人战我们全部,你却想集我们全部战他一人,只这点气魄,你就不如他远矣!”
此语一出,无疑正中应飞扬痛处,他眼中怒意一闪,章柳毫无察觉,与邢飞商谈几句后,继续说道:“你要合作,我们没意见,只是你心机太多,我们不想与你同行,咱们先各行各路,明日午时,再在此处集合。”
应飞扬双手抱拳,强笑道:“那就恭送二位了。”指甲却已刺入手心,带起一阵连心的痛。
看着二人远去身影,应飞扬冷厉道:“气魄么?我就让你们见识何为气魄!”应飞扬回身踏足,竟是直向剑屿最高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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