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我当年铸下大错,我才不想怜儿也和我一样,原本见你平日里严加管教不假辞色,还以为怜儿有幸得遇名师,谁料你却能如此下作,竟对怜儿下手!」岳溪菱越说越气,眼泪重新流下,显然伤心到不行。
玄真隐现不耐之色,又劝慰几句,见岳溪菱仍是怨恚不休,不由拂然道:「你且安静!听我说完!」
她是得到高人,修养自然不同,平素极少发怒,岳溪菱见惯了她云淡风轻的样子,此刻间见她罕见生气,顿时便止住哭声埋怨,只是无声垂泪,看着玄真有何下文。
玄真起身在地上走了两步这才缓缓说道:「自你上山,你我二人便相依为命,名为姐妹,实则与夫妻无异,尤其诞下怜儿之后,这你可认?」
岳溪菱略微愕然,想起十五年来喜怒哀乐、点点滴滴,心中怨恚稍去,微微点头,算是认可玄真所言。
见她点头,玄真放缓语调继续说道:「自怜儿降生,我便将他视如己出,小时他染病难以小解,可是我亲自为他含吮半年助他排泄?我虽非他生身母亲,却也不逊色多少!」
「自小到大,你对怜儿多有溺爱,每每你管教不来,便丢眼色给我,由我做这恶人,名为师父,实则与严父无异,这你可认?」
岳溪菱这次毫不犹豫,轻轻点头,自是认可玄真所言。
两人相伴多年,名为姐妹实为夫妻,无论是床笫之间的夫妻之实,还是日常起居中的相敬如宾,设若玄真是男儿身,两人便与世间恩爱夫妻无异。
玄真神色缓和,语气不再咄咄逼人,她轻声说道:「你将我视作男儿,却又是否知道,我也是女儿身?也有一份儿女情长?」
「我痴长你两岁,年过三十,却一无所出,怜儿是我爱徒,明华南华是我收养孤女,宋洪伟、蔡坤门中贱役」玄真眼中闪过一抹淡淡哀伤,「你年少风流,与人两情相悦、倾心相爱,虽然因此遭受不少苦难,但能生下怜儿,却也一生有靠……」
「我看着怜儿长大,将他视如己出,莫说我眼高于顶,视世间男子如草芥,即便有那一两人能入我法眼,我却又如何舍得离了你们母子,却将这处子之身交于他人?」
玄真情真意切,说出心中所思所想,「怜儿自小受我教导,聪慧乖巧不说,更孝顺守礼,这两年间,更是出息懂事。每日里你们母子同榻而眠,连我劝你分床你都舍不得,同为女子,同样爱他,我怎么又忍得住不对他倾心?」
「这件事我绸缪已久,所思所想都是等他长大成人,便将这身子托付于他,一来情难自禁,毕竟十四年朝夕相处看他长大,眼见他愈来愈俊俏威武,怎能不心思萌动?二来不欲便宜凡夫俗子,毕竟我身份特殊,若四处风流,徒惹无端祸事,反而得不偿失。」
「至于这三来嘛……」玄真促狭一笑,「我乃山间野人,世间俗礼于我无碍,且由我这做姐姐的为你先行一步,免得你瞻前顾后、左右为难,岂不是件好事?」
岳溪菱本来被她说得心头感动,尤其两人十五年相依为命,早已情意深笃,尤其玄真素来不露心中娇柔软弱,刚强之处犹胜男子,此番剖白心迹,原来也是内心柔弱、渴求男女情爱的普通女子。
只是听到最后说什么「先行一步」,岳溪菱想到方才险之又险与儿子铸成大错,心中羞怒再起,嗔怪骂道:「你自己骚浪淫贱,非拉着我做什么?你当师父的可以罔顾纲常,我这做娘的,却不耻与你为伍!」
虽然骂的嘴响,但语调已然缓和许多,玄真对此心知肚明,知道岳溪菱已然消气,只是面子上挂不住,仍旧不肯嘴软,便笑笑说道:「我骚浪淫贱却已将处子之身献于怜儿,每日里与他男欢女爱云雨偷欢,不知道多么快活!你爱如何便如何,日后你我是继续做姐妹,还是我干脆改口,叫你一声『婆婆』,那便由你定夺!只是不管你许与不许,我是跟定了怜儿,当牛做马,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
玄真一番表白心迹,直听得岳溪菱张口结舌,不知如何答对是好。
两女共同抚养彭怜长大,对其疼爱呵护本就无异,只是多数时候,岳溪菱都是宠溺骄纵,玄真则严厉苛责,表现不同而已,别人或许不知,岳溪菱却心知肚明,不论血脉亲缘,怕是玄真比自己更加在意儿子彭怜。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自己心怀愧疚,是以溺爱有加,玄真却心思玲珑剔透,不受感情困扰,不是她坚持,自己又哪里舍得让儿子受苦练功、年纪轻轻便入经阁读书?
只是她仍旧难以放下情面,接受闺中密友与儿子的悖伦之恋,只是究竟多少是因为纲常伦理,多少是因为玄真捷足先登她却近水楼台失之交臂,却连她自己也难以厘清。
玄真知她甚深,眼见岳溪菱神色缓和,眉宇间只是纠结矛盾,却再无多少愤懑,这才笑道:「明儿个我让怜儿来给你赔罪,千错万错,都是我这做师父的教导无方,这里姐姐也给你赔个不是,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岳溪菱嘴儿撅起,轻声嗔道:「怎的,你们师徒二人今晚还要交颈叠股、共效于飞不成?」
玄真洒然一笑:「春宵苦短,一刻千金,不日怜儿就要下山应考,我也要外出游历,分别堪堪在即,自然要有花堪折直须折,你若羡慕,不若同往啊?」
「呸!我才不羡慕你这淫贱材儿!」岳溪菱薄怒娇嗔,随手又扔了个东西过来。
玄真一把抓住,却是一个紫色香囊,她随即反手挥出,接着人如柳絮飘飞紧随香囊顺势而去,直接飘落榻上将岳溪菱紧紧压住,调笑着道:「那就正好,让你见识见识『淫贱材儿』的威力!」
两人早已彼此熟稔无比,十五年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无论感情还是默契都是十足,尤其此前岳溪菱主动来找玄真求欢,端的是忍得辛苦,两人略略亲昵片刻,还未真个彻底尽兴,玄真怕彭怜撞见,早早就出来告警,是以岳溪菱心头那股邪火并未尽泄完全。
刚才玄真一番剖白心迹,将岳溪菱心头妒火去了七七八八,此刻一番全力施为,更是让岳溪菱没了怨气,正如玄真所言,她究竟是吃玄真的醋,怪她横刀夺爱占了儿子,还是吃儿子的醋,怪他占了伴侣的身子,怕是连岳溪菱自己都说不清楚。
岳溪菱力气娇柔,自然敌不过玄真,只是用手搭着玄真手臂娇喘央求道:「好姐姐……你莫急……且说说……以后我当如何与怜儿相处……」
「这还用……我教你?」玄真含住一团硕乳上的紫红樱桃吞吐不住,言语含混说道:「当作无事发生,等怜儿回房,找个深夜,做成好事便是!」
「我这当娘的……岂能如你那般糊涂任性?」岳溪菱口不对心,嘴上说着不要,却又心向往之,刚才匆匆一晤,儿子傲人阳物惊鸿一瞥,却早已深深刻在她心田之上。
母子二人朝夕相处,晚上同榻而眠,这一年余里,眼见彭怜高粱拔节一般蹿着长高,身体已经有了大人模样,每天早起时,看见儿子腿间自然隆起,她都是心猿意马,到厨房洗了脸才能好些,不是有玄真调剂,怕是早就忍耐不住,主动凑上前去一解思春之苦了。
眼下好姐妹与儿子木已成舟,她再如何气恼也于事无补,刚才那一巴掌,是她第一次动手责罚儿子,打完便即后悔,儿子年幼无知,又岂能怪罪于他?
昔年为了保住腹中孩儿离家出走,随后怜儿出生,岳溪菱一颗芳心全部系在儿子身上,而后十四年养育陪伴,母子之情自然生出异样情愫。
如今有了玄真这视世俗礼教如无物的世外高人点拨,怕是以后儿子彭怜再也难以如从前一样和自己暧昧相处了。
岳溪菱心中悠然一叹,手指拈起玄真低垂一缕秀发缠绕不休,呢喃说道:「当断不断,自然反受其乱,怜儿如此,我哪里还敢和他继续同榻而眠?」
她仰起头目视玄真,柔声道:「你深闺空寂,不如就让他陪你去住,我一个人守着空房,清烛冷月,了此残生便是……」
玄真探手向下,已经深入美妇襦裙,捏住一粒柔嫩春芽,调笑说道:「说得这般凄凉!怜儿事亲至孝,怎舍得生身母亲孤苦无依?你我姐妹,早晚都要在他胯下一同称臣,还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故作矜持?」
「择日不如撞日,干脆我现在就去将怜儿叫来,你们娘俩,今晚就洞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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