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绮罗第一个出了地下室的门,赵吏紧跟在后。
看到夏冬青依旧在里面磨磨唧唧,王小亚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舍不得啊?”
夏冬青摇了摇头,声音似有迟缓,但是坚定,“没有。”就算有,那也是舍不得那一个月的房租。
王小亚这时有了几分好奇,“画里的世界真有这么美好么?”
夏冬青顿了顿,声音有些无可奈何,“是不错,不用付出任何劳动,就可以享受皇帝般的待遇。”
“那简直就是人类的终极梦想啊。”王小亚双手托腮。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在王小亚的语气里听出了隐隐的向往。
“虽然现实生活残酷一点,难过一点,可不是有句话叫‘苦中作乐’么,没有经历过苦,那也体会不到所谓的快乐。”夏冬青已经从那虚幻的“美好生活”中走了出来,那样假的人生经历了才知道多没意思。
尝过苦才更能体会到甜的珍贵,苦乐参半的人生才是真实的。
诞生于想象之中,流传于口舌之上。
城市一高处的房顶之上,杨妃一般的女子看着眼下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我,还会再回来的。”
欲望,永远存在,生生不息。
☆、嫁衣(一)
大雪下了一夜,整个世界都覆上了一层清冷。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推开门看着外面白茫茫景色,女子苍白的脸色映衬着这个同样苍白的世界
干干净净的颜色,她很喜欢。
倚在门框边看了许久,女子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然后毅然决然踏进了雪地里,冰冷的积雪埋到了她的脚腕,凉到了她的心底。绣着金线凤凰的红色绣花鞋藏在雪里艰难前进着,步步艰难。
此时不过是天色蒙蒙亮,偌大的沈家大院安静的像是没有人存在,可女子知道,再过不到半个时辰,院子里就会热闹起来,只是那份热闹不属于她。
似乎是带着某种报复的快感,女子把一条白绫搭在了院子里那颗粗壮的杨树上。
凳子被踢翻的时候,女子忍不住挣扎了一下,白绫像是一把钝了的刀子,在她的脖子上肆意划割,像是要把她的身子和头硬生生分开。喉咙里的空气一丝一丝被挤压出来,火烧一般。
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女子的心里忽然涌上一阵不甘与绝望。
终于,女子不再有动作,脖子软软垂了下去,身子笔直的悬挂在树枝上,像是一只随风摇曳的大红灯笼。
树上掉落的雪花落了她满头满脸,女子身上尚有热气儿,雪花渐渐化成水,随着女子的身体凉下去,雪花不再融化,而是和着水珠冻在了女子的脸上。
洁白的世界里,她是唯一突兀的存在。
……
444号便利店里,赵吏正在看着收银盒里的钱,这是一个月的营业额。
“不是,就这么点儿?”赵吏似乎是不能相信这是事实。
在他的观念里,人间的钱是很好赚的,不过似乎现在他的观念正在崩塌。
“不然你以为呢?”夏冬青扭过正在摆货的身子回道,最后又加了一句,“我的工资你可不能再扣了。”
“行啦,婆婆妈妈的。”赵吏把抽屉一把推死,又在货架上给自己拿了一瓶啤酒。
作为一个酷炫狂霸拽的阴间公务员,赵吏觉得自己该弄个副业了,人间的钱有的时候还是用的上的。
岳绮罗看着赵吏脸上的笑,知道他又没怀好心思。
果不其然,赵吏在踱了一圈步子之后,坐在了岳绮罗旁边。
岳绮罗的糖罐就摆在桌子上,赵吏伸手在里面捏了一颗放到嘴里嚼了嚼,似乎是觉得味道不错,便又拿了一颗,比棒棒糖好吃。
吃完了两颗糖,赵吏忽然叹了一口气,“这人的日子比鬼还难过,不然把夏冬青卖了吧?”
岳绮罗拿过糖罐,同样捏了一颗糖放进嘴里,又打量了一眼正认真排货的夏冬青,“他那个干瘦干瘦的样子卖不了多少钱。”
是了,夏冬青那个排骨一样的身子骨,拿来吃都觉得嘴里发干。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夏冬青回过头去看,偏巧就看到赵吏算计的目光和岳绮罗审视的眼神。
“你憋什么坏呢?”夏冬青警觉地问,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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