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好友弟子遭人截杀,他就不能视而不见了。
“四师伯,我觉得有些蹊跷,这里像是围杀所致,而且现场有被清理过的痕迹。如果是围杀,就不应当是西琉与我们东神洲之间的拼杀了,而是有第三方,北漠寒原或是南极仙洲,或两者都有,换句话说,就是死去的这些西琉域与东神洲的修士是被第三方的人围杀的。”
天玄峰的宫戈单膝蹲在一具尸首旁,一边用剑翻弄着那些残肢,一边扭头对仇天啸说道。
众弟子平日里一味埋头苦修,几乎不食人间烟火,他们大都是第一次离开风落原出来游历。若论阅历,这些弟子中无人能及宫戈。
多年前,他被师父左丘善行带到风落原,收为门下,后又追循师父的足迹在世间闯荡过数年,他师从左丘善行之前,曾是安平王城的一名监吏。
仇天啸听到这些话也是一愣。以他的见识,都没能看出来,不明白宫戈是从何判断出来的。但他毕竟掌管源中弟子教务,略一转念,便想起宫戈的来历,微微点头表示默许,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事实究竟是怎样的,或许我不能确定,只能从经验上去判断。从尸首倒地的姿势和分布的情况来看,我能确定这些人是被围杀的。我这样说,显然与当下的形势不大相符,甚至是矛盾的,因为我们都知道西琉谋乱天下。”
宫戈见众人一脸迷茫,继续说道:“如果这话换成是你们说的,我也不会相信,按理说,被围杀的应该是我们或是北漠或是南极仙洲的修士。然而,单从死者数量上来看,这两场杀戮,西琉修士死的反而最多,我们之前看到的更像是一场遭遇战,而这里的,就明显是有备而来的一场围杀了,围杀西琉修士,没问题,但是我也想不明白,为何我们东神洲的修士也在其中。”
他的话令仇天啸想到刚进入祖岛时,被印在中镜中的错觉,两者似乎没有任何联系,但就这样生生地再次跳进他的脑海中。
宫戈最后的疑问,仇天啸也没法回答。
柳志荐说道:“如果真的是被围杀的,又十分突然,只能说是来不及吧,就是不知为何我们东神洲的修士与西琉域的走在一起的。”
宫戈说:“没有撕破脸前,走在一起也很正常嘛,就像当初我们在海龙城,在帝都没传来确切消息前,四师伯也不同意与他们联手灭杀西琉域修士。”
他说罢,毕恭毕敬地转身对仇天啸说道:“而我们直到离开海龙城,也没有得到帝都的任何消息。”
仇天啸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刚才说,从场间情形来看,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围杀。柳师兄说,是来不及分开这些人,好,这个说法可以接受,舍小取大。但是问题来了,场间有清理的痕迹,他们只让我们看到他们想让我们看到的,清理掉了不想让我们看到的。如果我们没有看出这是一场围杀战,会怎样?会认为和之前的一样,就是西琉域再次动手了,一场简单的遭遇战而己,双方都有折损很正常,没人会对此表示怀疑的。其实,我们明知道是围杀的话,又能如何?别人能说什么?任何一个宗门都不会为此上门追讨说法吧。”
众人听得有些糊涂,仇天啸疑惑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想把这里伪装成西琉域与东神洲修士的遭遇战?却没想到你的存在,曾经安平王城的一名监吏,从他们清理的痕迹中看出这是围杀。”仇天啸说到最后,心中无比震惊。
“烦劳四师伯有心了,还记得弟子当年的出身,我只是侥幸而已。”
“这不就是挑拨吗?”朱锦山叫道。
他一语惊醒众人。
宫戈朝朱锦山点了点头,露出一口白牙,做了一个鬼脸,接着又恭身对仇天啸说道:“自始自终,西琉域秦氏谋乱天下,坏修凡两界秩序,我们都是听说的,并无实证。四师伯在海龙城最初想等的是帝都的布局,但见到栖凤峰的人后,想必也有这方面的疑虑了,否则也不会在海龙城留下殷师兄等人。”
仇天啸当初是有过多方面的考虑,但不似宫戈说的那样清晰。暂不论宫戈的判断是对是错,能有这些推断,足以令他刮目相看了,不禁感叹三师兄独到的眼光与调教弟子的手段。
“没有帝都传来的消息,是无实证,但是你说的也仅是你的猜测,也没有任何实证吧。”
柳志荐不同意宫戈的说法,他好像还能保持一份清醒。事实上,他和众人一样,脑海里已搅成了一团浆。
“柳师兄说的不错,除了那些清理的痕迹,没有证据可以佐证我的推断。我也希望我是错的。所以,帝都的消息,对我们来说的确很重要,但是我们能等来吗?还能等来吗?”
没人回答,包括仇天啸都无法回答他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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