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听的庞中几个人是浑身汗毛直竖,总觉得狐凌刚才的笑容,很有深意。
副将夏侯威被庞中狠狠地瞪了一眼,慌忙赔笑跟上。
北辽皇宫,苍凌阁内,苍雪已运气吐纳数十次,先下正在休息。
拿起窗边的纸张匆匆扫了一眼,双手一捻,白纸成灰。
“我原以为人是从这里派出去的。”苍雪拍了拍手,接过涵凝手中盛满鲜血的碗,“却不曾想过,南宫冽是从那边埋的钉子。”
“无论那边都好,反正是谁咱们已经知道了,不是吗?”涵凝抿唇一笑。
“本宫从不看开始和过程,你知道的。就像这碗鲜血,我不管你们是杀了人还是伤了人,只要这碗血到我手里,其他什么,本宫一概不管。所以——”晃了晃碗中的鲜血,一饮而尽,“结果好,就好。”
涵凝笑着应了声:”是。”
门口脚步声匆匆,苍雪秀美轻颦,就看见小宫女进来,冲着她褔了一福:“太后娘娘请您过去。”
舌尖上的血腥味一瞬间充满整个口腔。
有些事不是她做的,但并不代表就真的不是她做的。谣言这种东西,从来没有真不真信不信一说,只有有没有。一旦谣言四起三人成虎,那可是会出人命的。苍雪可没有忘记当初太后受伤一事闹得满城风雨,狐凌因此差点跟自己翻了脸。
狐凌出征,自己功力尚未恢复,在这个节骨眼上,贺兰太后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打算跟自己算一算那莫须有的账吗?
真是……想想就觉得不爽。
苍雪用食指抹去碗边滑落的血滴,用拇指一捻,两根手指的指尖都变成鲜红一片。苍雪垂下了手,宽大的袖袍遮挡住了一切。
“走。”
去会会,也不是什么坏事。
大不了,一个不留就是了。
去德寿宫途经御花园,苍雪很想停下看看经常被狐凌念叨的景致,只是很巧的遇到了俪妃一行人。
没有人说话,只是苍雪和钱婉很有默契的扫了对方一眼。连个示意都没有,钱婉先行离开,苍雪一步没有动,原地站着直到他们所有人离开,眸色渐渐深沉,血意蔓延。
“宫主,我们走吧。”
“涵凝,”苍雪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哑,“你说,她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
“什么?”涵凝有些摸不着头脑。
“夜飞燕、俪妃……”苍雪闭上眼,缓了下神,“她长得有些像一个人啊……”
“什么?”涵凝觉得自家公主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苍雪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
“我要雷日的画像。”来证明心中的猜测。
等了这么久,终于让我找到那根线了。
苍雪握紧了拳头,心思又有些飘忽:但愿那边,比我想的要好。
沂宁郡和邺城分属辽楚两国,中间只隔着一条小溪,是以北辽的士兵经常会跨过这条溪流去到邺城做些有违军纪的事。北辽历来军纪严明,但也从来不管这种事情,并且十分乐意自家熊孩子跑到别人家去捣乱,上面的人对于属下的报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导致辽楚两国虽无大战,但边境从不太平。
狐凌来到沂宁郡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军纪。许是跟南楚的文人混久了,沂宁郡的士兵没了血性,竟是毫不反抗的任由狐凌颁下一条又一条军纪法令,然后,扭头又进了南楚的地界儿。
狐凌把两条腿都翘到了桌子上,靠着椅子玩头发,听着下属汇报的情况,连眼皮子也没抬就让人下去了。人前脚刚走,狐凌后脚就从侧门走了出去,避过众人的视线,几个跃身就站到了沂宁郡城楼的飞檐上。
单脚而立,双手环胸。渐起的风吹起两边的长发,使其肆意向旁散去。发丝凌乱的被吹到脸上,模糊了视线。
狐凌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有一个女子调转马头下了山去。
腰间的长鞭散发着森寒的光芒。
狐凌认得这条鞭子。
她掏出怀中的血玉睚眦,深深地,在上面印下一个吻。
双眼微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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