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轻轻颔首,牵着洛妍,她满面疑惑,显然在揣测他们外出的密谈内容,一同步出门外。
"这就结束了?"她尚有些茫然。
不过区区一个时辰,一切尘埃落定?
"嗯。"他语气平淡,离了警署,便缓缓松开她的手。
洛妍好奇地贴近:"你同那位捕快说了何事?"
谢澜抿紧双唇,未置一词。
还能是何?无非是谢父那些腌臜行径。
自重生以来,已历一年光景,深知谢父终将身陷囹圄的他,自归来之始,便不断搜罗谢父与其狐朋狗友涉毒的证据,一年间,诸多铁证已握于掌中。
适才与捕快的外出,正是为了揭露谢父涉毒之事,呈递线索及若干凭证。
十年光阴,于谢父这等人物而言,实属短暂,赌博、吸毒、强奸未遂、杀人未果,无人援手之下,即便非即时处以极刑,亦足以令其在狱中度尽余生。
待他出狱,已是风烛残年,或许,永无出头之日。
狱中如谢父般触法受罚者众多,谢父性情乖张,口舌刻薄,易招人怨,若其言语不慎,触怒他人,遭群起攻之,并非不可能。
洛妍见他沉默不语,垂首静默,以为他正为谢父之行哀伤。
她思忖片刻,伸手握住谢澜,柔声慰藉:"勿太过悲伤,吾尚在你身旁,不是吗?"
言至此,她稍作停顿,续道:"你父亲所为,判刑乃咎由自取,此番入狱,再无人可欺你。"
谢澜:"……"
她怎会以为他为此事悲痛?
未见他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他心中欢喜!
然而,望见洛妍满目疼惜,谢澜欲言又止,只低低应了一声。
洛妍见他仍旧"愁眉不展",自认方才宽慰未果。
她本就不善言辞,来来回回仅此数语。
洛妍沉吟片刻,又道:"你父亲之事,恐将见诸报端,若校内人知晓,议论纷纷,你权当未闻即可。"
"人人口舌自由,任人评说,你只需做好自己。"
"勿感孤独寂寞,吾亦独身,必常伴左右,如此,岂不热闹?"
她孤身穿越而来,非此界之人,较之他更为孤寂。
至少他尚有血脉相连者,虽囚于狱,却胜过她孤苦伶仃。
谢澜听她句句宽心之言,本欲笑之,此刻却笑不出。
他驻足,转向洛妍,眸光微敛:"吾等共处?"
"然也,吾等共处。"洛妍不觉有何不妥。
她仰首,目光与谢澜交汇,一脸认真:"况且还有祁峰,他已不再厌你,前次还言你好,左舒雨等人亦是。"
"众人皆在,无一人厌你,反倒是颇为喜爱,否则怎会连日共餐?"
"故,勿需感孤。"
谢澜眨了眨眼,聆听她言,未发一语。
片刻之后,他低首望向洛妍紧握的手,嘴角微扬,旋即又黯淡下去。
"乖乖。"洛妍踮脚,轻揉他的头顶:"勿悲,苏姐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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