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渝礼貌颔首:“张老师才华斐然,出口成章,那天我们文学院几乎是座无虚席,学生都快站在门口去了。”
这话说的人心里舒畅,谁不爱听。
“这么年轻就做到助教,我看前途无量得很,要不说是温老的孙女,还是您教导有方。”张楚河说的意味深长,“今天这一见,我算是忘不了了。”
彼时的扬州艳阳高照,漫天的云朵。这样陪同参观大半天,再回到家已经是傍晚,温老爷子很多年不参加饭局,惦记着自己后院那片地,早早就带着温渝溜回去了。
温渝那天睡得晚,洗过澡去园子里溜达,老爷子还在倒弄自己的菜园子,温渝跟过去看,边走边道:“您这么晚干吗呢?”
老爷子拨弄着菜叶,说:“闲着没事过来转转。”
温渝蹲在旁边,随手抓起一把泥土,由着泥土一点点的从拳头缝里掉落,说:“宜城多雨,应该分给扬州一点。”
老爷子抬起手里的小木棍,敲了敲温渝的手:“今天这个张教授你也见过了,有什么感想吗?”
“挺和蔼的。”
“那你等着瞧好吧。”
温渝好奇:“什么意思啊?”
“先和你卖个关子。”
温渝撇嘴。
等老爷子回房,温渝在外面多呆了一会儿。眼看着要开学了,她已经买了明天的机票回宜城,却还是没有等来林净宁的电话。夜深的时候人总是想得多,最后还是做了先拨通的那个人。
身边有蛐蛐叫,很快电话通了。
两个人都没有立刻说话,他那边有些吵闹,像是在夜场,有熟悉的声音,温渝听了一会儿,有些后悔给他打过去。
只听见杨慎在说:“最近消停了吧?我就奇怪了你家老爷子都没说话,你那位姑姑到底想做什么,一天天的给你找茬,却还是笑脸相迎的样子,真是吓人。”
温渝听了一耳朵,然后是打火机的声音。
电话里的声音慢慢变远,林净宁好像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以听得到风声,接着是他的声音:“这么晚还不睡?”
温渝咬唇:“你不也没睡。”
林净宁笑了一声。
温渝没有细问,只是道:“又喝酒啦?”
林净宁“嗯”了一下:“喝的不多。”
温渝才不信。
又安静了一分钟,温渝犹豫着开口道:“你前两天喝醉了,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不记得了吧?”
林净宁沉吟片刻:“那天确实喝多了。”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平和,温渝静默了一会儿道:“喝酒总归对身体不太好,还麻醉神经,你每天那么多饭局,总不能一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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