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他犹豫着称呼,不知该叫她什么,反正不能叫小姐。
“叫我沉凌秋就好。”
“沉凌秋,真的不用带这些,林家的菜单,都有专门的营养师搭配!你拿这些,不是……为难营养师吗?”
沉凌秋看着他,缓缓道:“我自己吃,不行吗?”
见她像要发怒的样子,司机小伙意识到这不是个好相与的,也就不再多嘴,冷眼旁观,随她折腾,到时候出了丑,可别怪他没提醒她。
折腾俩小时,沉凌秋几缕自来卷的刘海被汗水粘在额头。她锁好门窗,背着书包,拖着行李箱,对小伙说:“走吧。”
虽然不情愿,但司机小伙还没有无良到让人女孩大包小包,自己两手空空。
他接过拉杆箱,沉凌秋说谢谢,问他名字。
“叫我谢小山。”
“哦,谢小山。是林……董叫你来接我的?”
“算是吧。但严格来说……”谢小山突然看她一眼,继续道:“是夫人派我来的。”
“夫人?”沉凌秋惊异于21世纪还有如此……守旧的称呼。
“林董的老婆,林宅的女主人。我呢,是林宅一个小小的生活司机。”
林宅,夫人,司机前面还要加一个生活的前缀……沉凌秋觉得,她好像即将进入一个颠覆她想象的世界。
她难免有点好奇和忐忑,问:“林宅,长什么样?那位夫人,又是什么样?”
“林宅很大很贵很豪华,举个例子,随便一副窗帘都比你们村最好的楼房值钱。”
沉凌秋不信,极富质疑精神地追问:“我们这最值钱的房子是村支书家,去年新盖的,花了35万不止。林家一副窗帘就值35万?”
“有的还不止呢。”
沉凌秋皱眉,有点不想说话了。
*
谢小山临时租的雪铁龙停在村口,又是那俩村委妇女,这次两人没嗑瓜子,一人拿一截甘蔗嚼巴。
见沉凌秋整装待发的模样,她们急忙高声打听:“秋秋,走啦?去哪呢?”
沉凌秋微微一笑,沉燕死了,她要走了,过往的仇怨好像也随着那场全村倾巢出动的丧事一笔勾销了。
她点头:“我要走了。”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
俩妇女呆呆目送银色小车绝尘而去,半晌,一个问另一个:“沉燕闺女不会真是司机的孩子吧?”
另一个答:“你二百五啊?这司机那么年轻,怎么可能?”
“也许是司机的弟弟呢?不一样长得挺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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