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一意地爱着你。”
“那么,既然我们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乘机玩个痛快呢?你知道,现在没关系啦?”
他挣脱了她的搂抱。
“你不明白。自从我见到了你,我就一直爱着你,可是现在——那个男人。不幸的是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一想起他我就恶心。”
“你很滑稽。”她说。
他又抓住她的手,对着她微笑。
“你别认为我薄情寡义。我太感谢你了。可是,你也知道,这种情感比我的感激强多了。”
“你是个好朋友,菲利普。”
他们继续谈着,不久,他们又恢复到昔日的亲密的同伴关系。天色已晚,菲利普建议他们一块吃饭,然后去杂耍剧场。她让菲利普做了一番劝说工作,因为她想装出一副与目前的处境相称的姿态,她本能地感到,以她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是不宜到娱乐场所去的。最后,菲利普说请她去是为了使他高兴,直到她认为这是一种自我牺牲的举动时,她才答应了。她比以前会体贴人了。这使菲利普兴奋。她要求菲利普带她上索霍街的小饭馆,他们过去经常去那里。他对她无限感激,因为她的建议勾起了他对幸福的往事的美好回忆。吃饭的时候她的精神好多了,从街道拐角处的小酒店买来的法国红葡萄酒温暖着她的心。她甚至忘了她应该保持悲伤的表情。菲利普心想现在可以安然地和她谈起将来的打算了。
“你身上大概一点钱都没有了吧!”菲利普找个机会问道。
“只有你昨天给我的5镑,我得给女房东3镑。”
“这样吧,我再给你添10镑钞票先凑合着用。我再去找我的律师,让他给米勒写封信去。我们一定可以叫他定期付一笔款子的。要是能够从他身上弄到100镑的话,这你就可以维持到生孩子了。”
“我宁可挨饿,也不拿他1个便士。”
“但是他这样把你撂下不管,也太可恶了。”
“我有我的自尊心。”
菲利普有点为难。他需要尽量节省开支,这样才能维持到取得医生资格。他还得留一笔钱,作为今后在这所医院或其它医院当住院内科或外科医生时的生活费用。可是米尔德里德对他讲起了埃米尔如何如何的一毛不拔,他也不敢去规劝她,以免她也指责自己不够慷慨大方。
“我宁愿沿街讨饭,也不要拿他1便士。要不是目前我这种身体状况,我早就着手找工作了。你总还得考虑身体状况,是不是?”
“眼下你不必发愁,”菲利普说,“在你能够再工作之前,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需要。”
“我知道我可以指望你。我告诉埃米尔,别以为我走投无路,我告诉他,你是个十足的正人君子。”
菲利普渐渐知道了他们是怎么分手的。原来,这家伙的妻子发觉了他定期赴伦敦期间所干的风流韵事,于是她就去找他公司的老板。她威胁着要和他离婚。公司说假如她和他离婚,他们就要解雇他。他很疼爱他的孩子,舍不得离开他们。当他不得不在情妇和妻子之间作出抉择时,他选择了妻子。他老是担心,要是这一头有了孩子,那就糟透了。当米尔德里德再也不能隐瞒下去,把真相告诉他时,他惊慌失措,找岔儿跟她吵了一架,一走了之。
“你什么时候分娩?”菲利普问。
“3月初。”
“还有3个月。”
有必要筹划一下。米尔德里德声称她不住海伯里的公寓了。菲利普也认为她应住得离自己近些,这样就方便多了。他答应第二天去找房子。她提出沃克斯霍尔桥大街是个理想的地点。
“而且从今后考虑,这地方也不远。”她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我在那儿只能待两个月或更长一点时间,然后就要搬进一幢房子。我知道有一处很体面的地方,那里住的都是很有身份的人,每星期付4畿尼,不必付其它杂费,当然请大夫的钱还得另给,仅此而已。我的一个朋友上那儿住了,管房子的太太一丝不苟,我打算告诉她,我的丈夫是个驻印度的军官,我是到伦敦来生孩子的,因为这样更有利于我的健康。”
菲利普听她这么说感到很离奇。她那纤秀的相貌和苍白的脸庞看起来十分冷静,像一位文静的少女。想起她胸中熊熊燃烧着如此出人意外的情火,他的心里感到一阵不可名状的忧虑和不安,脉搏也加快了。
LⅩⅩ 菲利普回寓所时盼望能收到诺拉的信,可是什么也没有。第二天早晨仍然没有。这一沉默激怒了他,同时也引起他的恐慌。自从去年6月他住在伦敦以来,他们一直天天见面。这两天他没拜访她,也没说明为什么没去,她该会觉得奇怪。他不知道是否她碰巧见到他和米尔德里德在一块了。想到她的伤心和不快,他觉得于心不忍,决定当天下午去拜访她。他几乎有点想责备她,因为他竟然容许自己跟她保持这么亲昵的关系。一想起要继续保持这种关系,他内心就充满厌恶。
他在沃克斯霍尔桥大街一幢房子的三楼替米尔德里德租了两间房子。那地方声音嘈杂不过,他知道她喜欢窗外的来往车辆的喧闹声。
“我不喜欢死气沉沉的街道,整天连个人影也见不着。”她说道,“给我一点生活的气息吧。”
接着,他便硬着头皮到文森特广场去。当他按铃时内心充满忧虑,总觉得这样对待诺拉太过分了,生怕诺拉会责备他。他知道她脾气不好,他不喜欢吵架,也许最妥当的办法是坦白告诉她米尔德里德又回到他身边,而他对她的爱仍如先前一样热烈;他很遗憾,但再也不能爱诺拉了。接着,他想起了她极度的痛苦,因为他知道她爱他;以前她的爱曾经使他飘飘然,他不胜感激;可现在这种爱却是可怕的。她不应该忍受他强加于她的痛苦。他暗自想:现在她会如何接待自己呢?上楼时,他脑海里浮现出她可能出现的各种举动。他敲了门。他感到脸色刷地发白,不知如何掩饰内心的紧张。
诺拉正在奋笔疾书,菲利普一进来,她便跳了起来。
“我听出你的脚步声,”她叫道,“这几天你躲到哪儿去了?你这淘气鬼!”
她喜气洋洋地向他走过来,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她见到了他高兴极了。他吻了她。然后,为了使自己镇定下来,说他很想喝茶,她赶忙捅一下炉子,把壶里的水烧开。
“我一直很忙。”他笨拙地说道。
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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