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漪挣脱开被用力扯住的手,跟着吵回来:“你才想死!没看见我在做饭啊!”
“你做什么饭?”连宣山脸色阴沉至极,对她指着门内,“煤气漏了不管,锅底糊成那样,满屋子黑烟你他妈没看见?!”
连漪朝屋内瞥了眼,虽然没连宣山“满屋子飘黑烟”说得那么夸张,但确实有缕缕黑烟冒出来,还有股烧焦烤糊的臭味,她撇嘴:“那还不是没烧起来嘛!再说——”想起自己从早上起床到现在中午还没吃东西,饿意化为怒意,她不高兴道,“烧死也比饿死的好!”
连宣山蹙眉盯着她:“你饿死什么?那么多零食还不够你吃的吗,非要捣鼓厨房把屋子烧了才满意?”
“哪还有什么零食!”连漪怒气冲冲,气得想踹连宣山,“我早就吃完了!”
“你不是还有钱,不知道自己去超市买?楼下隔壁就有家炒菜馆不知道进店去吃?”连宣山不耐烦道。
“我的钱都被你爸偷走了!”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连漪就更生气,她现在手上只剩下几千块的现钱,她不敢用,怕把钱花光以后心里没底,连启屿和祝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接她,连漪声音隐隐约约低落下去,“而且,我也不想出门……”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段时间以来,连启森赌博输钱偷了家里的钱跑路的事情被邻里议论纷纷,不少街坊茶余饭后讨论起这事都是一脸唏嘘和八卦,然后再说到当年连家两兄弟,如今一个赌博欠债逃跑,一个听说被关在京市监狱里情况不明,要不然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把女儿接回去……
连漪有次出门去超市买零食,听见有人在背后偷偷指着她议论,说她是没人要的可怜娃,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哪里听得这个,当即转身指着议论的人将其骂了个狗血淋头,但回家后她还是躺被窝里瘪嘴偷偷红了眼睛。
“连启森可不是我老子。”
沉默半响,连宣山冷嗤了声,没再说话,屋内透气透得差不多了,他转身进去,连漪也跟着进去。
她气鼓鼓坐在沙发上,瞧见连宣山在厨房里收拾,他右手手掌还打着石膏,洗锅,擦灶台,检查煤气,一阵乒乒乓乓后,连宣山咬着根烟端着碗番茄鸡蛋面走出来,也不说话,他兀自将大碗往桌上一搁,转身进厨房再端了一碗出来,然后掐了烟,自己拾了筷子就吃起来。
连漪脸莫名燥红,不情不愿挪过去,连宣山稀里哗啦很快吃完一碗面,又起身去把碗洗了,然后进卫生间冲澡去了。
连漪这才拿起筷子吃起来。
面的味道非但不难吃,还挺美味……鸡蛋番茄甚至比那天谢温炒的还要更好吃一点。
在连宣山哗哗的冲澡声里,她慢吞吞地吃完了这碗面。
往后几天,连漪每天睡到十点过起床,餐桌上总会扣着碗菜,要么是小炒肉,要么是肉片汤,不知道是连宣山自己弄的还是去炒菜馆买回来的,总之味道都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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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连宣山拆石膏这天,连漪终于有接到京市打来的电话。
来电人显示是连启屿。
连漪站在阳台接了电话。
她眼底是黄昏中起伏的老旧居民楼,杂乱交错的天线,绵延围绕着这座县城的一座又一座大山,远处天地交接连成一线,火烧云炸开,血红鲜艳,浓密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听见久违的父亲的声音。
也听见蝴蝶效应过后,最终的风暴终于来袭的声音。
“爸爸妈妈现在在机场,我们要去国外待一段时间……禾水二中的校长是爸爸以前的老师,我们已经联系他把你的学籍转了过去……你在禾水要好好听你二叔的话,知道吗……要是有人向你问起爸爸妈妈的情况就摇头说不知道……”
机场那边的信号不是很好,连漪听得断断续续,却又听得明明白白——连启屿和祝容要潜逃出国。
意识到这点,她脑子嗡的一声。
连漪死死咬住唇,憋了很久才忍住自己紊乱浮躁的语气,“你们能出国为什么不带上我?是又要丢下我吗?”
电话那头的连启屿没说话,然后插进来祝容的声音,“爸爸妈妈怎么会丢下你,情况紧急,我们只是出国避避风头,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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