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坏蛋!你是坏蛋!骗子!你这个骗子!”她一拳又一拳挥在他身上,眼泪飞溅而出,“你把我所有一切幻想都毁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人了。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宁愿死了,也不要再和你在一块儿!”
萧青棠抱住她的腰,一动不动任由她打。
她边哭喊边在他背上落下拳头,很快,她累了,身子往下坠。
萧青棠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声又一声喃喃:“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碰我。”她撑着石头摇摇晃晃起身,推开他的手,冷冷道,“你脏。”
萧青棠抓住她的手,失声痛哭:“求你,我知晓错了,求你,往后若再有这样的事,你杀了我,别不,别不……”
“我杀了你?有用吗?难道杀了你,我心里就不难过了吗?我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让开!”她一把推去,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萧青棠不防,往后摔了几步,掉进假山旁的小湖里,溅起一滩水花。
姜溶一愣,泪挂在脸上,回眸看去,只见他全身湿了个透,湿发贴在脸上,狼狈站在水里。
天太冷,只是片刻,他脸色已发紫,眼睫和薄唇都颤着,不知是哭的还是冷的。
他垂着眼,始终没敢抬起,也一句恳求的话都没有再说。
他在等,等一个怜悯。
但姜溶看他一眼,只道:“你就是冻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再跟你在一起。”
他缓缓阖眸,冒着热气的泪滂沱而下。
死在这里也挺好的。他想。
“郎君,郎君,天冷,您快从水里起来吧……”一旁偷偷打量的侍女见他迟迟不动,慌忙来劝。
他没说话,垂着眼看着水面,盯着自己狰狞的面孔。
到底为什么他要将自己弄得一团糟。这些年,他和他们斗气,可到头来皇帝还是皇帝,郡主还是郡主,他却不是他了。
他恍惚着被白府的随从搀扶着上了马车,一路犯呕一路往回走,正如当年他亲眼撞见最爱他的母亲和最宠他的舅舅纠缠在一起时那样。
怎么他就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模样?
他已好多日没着家,侯府守门的瞧见他都有些惊讶,旋即跑去与徐氏禀告。
“一个人回来的?二夫人呢?”
“回夫人的话,二爷是一个人回来的,神情瞧着不太好,眼睛肿着,像是哭过。”
徐氏急忙起身:“我去瞧瞧。”
乌金院极其安静,像是没有人一般,徐氏匆匆走进,在角落抓了个侍女问话:“二爷呢?”
侍女畏畏缩缩:“在房里。”
徐氏皱了皱眉,往正房去,敲了敲门,没人应,又喊了喊,还是没人应,她又推门,门也被锁了。
“二郎?”她朝卧室的窗户走去,拍了拍窗,“可是弟妹出了什么事?”
里面还是没人应,她又道:“要不我去帮你劝劝?”
她实在没想到会闹这样严重,都到要成亲这一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二郎从前是有些过分,可现下不都全改了吗?
但她也不敢闯进去,只能差人去白家打探打探,等萧长聿回来后与萧长聿商量。
“白家的姜家的都劝过了,说是没用,弟妹如何也不肯原谅二郎。”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们又不是没劝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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