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教习意大利老兵与伦巴第步兵的职责,毫无疑问落在了新加入的比雷尔身上,这是高文军队的菁华与刚刃,是在希腊步兵缠住敌人阵脚后,配合骑兵一起击溃对方的中核之力量。
“军队要更精锐,更有组织度,才能和未来的强敌对抗!尤其是步兵连队,每列有小旗,每中队有喇叭,看统帅的鼓和大旗行事,不能错乱。每名士兵要学会分清左右手,左右腿,前心与后心。搏战要像狮子般沉稳,突袭要像雄鹰般果决,蛰伏要像蟒蛇般冷静,散兵战要如狐狸般狡诈。”军法官乔瓦尼很是辛苦,不断强调这些条令,一列又一列的希腊步兵,也随着他的教导,按照规定的姿势,持着长矛,步步朝前前行、戳刺。他们前列的有荣誉的士兵,已经穿上了原先扎塔王公卫队的铠甲,现在经过训练后,显得更有信心,已有部分人接受比雷尔和布兰姆森的双手戟、长柄斧,和剑和盾牌的训练,足以充当精锐的散兵来使用了。
堡场西侧的商路,连往尼什,在顺着达尔马提亚地区,连通着扎塔与巴里的海路,这是新开辟出来的生命线,威尼斯、巴里与阿马尔菲的少量商人是其行走其间,每支小型商队都有五到十名有战马与甲胄的锦册兄弟会担当(他们的队伍又扩充了)护卫,而萨瓦河等地的盗匪,看到穿着红手十字剑罩衣和旗帜下的士兵,也不敢前来造次。
这次,一支骡马队伍的护卫力量格外严格,除去从巴里城赶来的三十名兄弟会武士外,高文又特意派遣了一百名骑兵连队士兵,对着西方来接应,当他们安然无恙走入铁门堡的第一道与第二道门后,打开了箱箧和匣子,垫在亚麻布当中的,满是精良锃亮的铠甲。
按照事先的要求,这批铠甲全部都是按套分开装载好的,有铁环编织的锁子甲,有附在亚麻布上的甲,还有一些环形甲,但都不是人披挂的,“是马铠。”
所谓的马铠,还不算是全身的,只是前面的笼头与挂档而已,可以在正面抵御敌人的飞矢与刺矛,但这对高文来说已然是花费了血本,全是自玛蒂尔达女公爵下属的波河、米兰盔甲作坊里订购的,共一百五十套,是要用在受洗者骑兵连队的精锐上的,“这个秋季,在铁门堡站稳脚跟,并随时准备前去君士坦丁堡的要诀,全部寄托在这些家伙身上了!”
秋风渐起,草丛长长,在浩渺的多瑙河向攸克兴黑海的入海河口处,有个黑市是非常热闹的,骑着马披着斗篷的卡贝阿米娅,正在与一位黑皮肤的来自印度的商贾讨价还价,最后以三十枚赛里夸银币成交,“这是新的致幻剂,比山中领主的那种哈希什要厉害得多,一般人我可不出售给他,尊贵可爱的姑娘。”那印度商贾用卷舌无比的生硬希腊话,对卡贝阿米娅保证说。(未完待续。)
第30章 苦恼
卡贝阿米娅很珍惜地将那几枚装着强劲液体的“古代胶囊”纳入怀里,她先前在卡帕多西亚,从遥远的“高山之主”那里取来那种叫“哈希什树脂”的神秘药品,并且暗中将其剂量给增强,这种药物在人喝下去的瞬间,便能产生强烈的致幻效果,是神秘的高山团体用印度大麻叶等舶来品精心调制,秘方外人很难获得,这位金手女执政官也是辗转多道,才得到了一两枚,没想到此次就在抵抗古兹侵犯的时候发挥神效了。
既然高山之主也是从印度得来这种药剂的,那么她直接在河口地向印度商人购买,应该是丝毫没有问题的。
想到此,卡贝阿米娅便骑着马,吆喝后面可怜兮兮抱着羊的罗曼努斯,与其余同工跟上,便晃悠晃悠地离开了这个烟火袅袅人声鼎沸的集镇。
没过几天,整个色雷斯地区的泰夫里斯余党“蜂起”,许多自菲利浦堡败逃回来的骨干分子,再次于圣裔执政官的鼓舞下起事:攻击掠夺乡镇,拉拢乡绅与农夫,焚毁正教会的教堂与修道院,一时间整个地区惊骇不已,告急的文书顺着各条街道,飞也般地如同箭雨般射入君士坦丁堡城内。
皇都东北部,位于攸克兴海滨的赫拉克勒特小镇,本是皇亲权贵的避暑胜地,这会儿也受到战火威胁:已经有几位出城郊游的贵妇,被异端信徒掳掠走了,下场怕是不堪设想。
立着美丽大理石柱的海边楼宇前,一辆辆车马整顿妥当。挎着弓箭与箭囊的皇宫卫队分立道路两侧,玛莲娜匆匆牵着扛着鱼竿的约翰走出。“赶快返回皇都里去,这里太危险。”
带着垂帘的肩舆之内。养母紧紧搂住黑皮肤的养子,好像对方是她在这个世界仅存的唯一珍惜的宝物,“陛下还在前线的亚德里安堡,还有塞巴斯托克拉特阁下也在彼处,所以此后在皇都之内,你要处处留心,最起码离你的生母与姐姐远点,她们都对你虎视眈眈,等到陛下凯旋才能安下心来。”
“不是说。父亲让母亲当了宫廷的摄政?”
“正是如此,我们不能回布拉赫纳宫去,要是你母亲趁机联络有力的人士,乘陛下不在此处,废除掉你的皇储资格,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念及此,玛莲娜的脸色都惨白了,她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儿子君士坦丁,随后又将约翰的头抱入了自己的胸口当中。深深埋起来,不断亲着吻着约翰的额头,“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一定会保住你的地位。什么人都不能打败我们母子俩,难道在赫拉克勒特的这段渡假时间当中,我们两人之间缔结的牢固爱。还不够浓厚吗。。。。。。”
肩舆在数名强壮阉奴的肩扛下,微微晃动着。飞速顺着大道,朝皇都的方向而去。
夜晚的布拉赫纳宫。长公主安娜正托着腮,靠在露台的凉亭下,夏末从金角湾吹拂来的风是让人惬意无比的,在沿海的房屋当中,丛生的树冠被夜色和月光,映照得像白色蔓延的火焰般,她在父母的寝宫前,等待着母亲的传唤,这次也真是奇怪,为什么母亲准备了接近两分时刻,还没有让她进去。
终于,几名宦官走出来,向长公主跪拜下来,安娜点点头,便在两名使女的伴同下,进入了丝帘与帷幕下的殿堂。
“母亲,我来了。”
但接着安娜就惊愕地冻住了自己的小舌头,她看到在正殿当中,母亲艾琳皇后盛装坐在了为自己准备的小御座之上,旁边惯常由父亲坐着的大御座,是空无人的——但,整个厅堂之内,并没有其他的座位。
艾琳笑着,轻轻将手摆在了空荡荡的大御座之上,那意思很明显:你坐上来。
安娜的脚步僵在了那里,因为她知道,父亲依旧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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