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穿着素白的长衫,长发盘起,用三枚木枷在黑丝上别住,脸上的戏妆虽还未卸,但依旧可以看出底下如花似玉的面容,尤其那红白过渡的戏妆,在她的脸上更频添了几分独特的韵味。
“今天的事道长不必放在心上,赔偿就算了,都是些木头,不值多少银两,响子楼做买卖的,道长若是听的喜欢,还指望您日后多捧场。”
将沏好的清茶推到林小鹿面前,名唤皖南卿的青衣笑问:
“道长方才在台上,盯着我看了多时,现在又专程跑来了后堂,我猜,道长是在哪里见过我?”
对于林小鹿,皖南卿下意识将其当成了觊觎自己美色的看官,这些年走江湖唱曲,对这种事她已经习以为常。
作为都城名传四海的戏曲名家,皖南卿不光是戏曲上功夫颇深,美貌也是叫戏迷们津津乐道的一点。但她并未觉得不妥,反而将其当做了谋生的手段之一,带着响子楼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在都城混饭吃。
而这其中的底气主要来源于她的手段,一来她并非像表面那般柔弱,而是实打实的中牛逼境武者,这些年看她漂亮,想轻薄她的男子不在少数,但无一例外都吃了棍棒苦头。
二来则是她的师父,响子楼前任班主曾给大吴国圣上唱过戏曲,深得圣上欢喜,后来她师父年迈告老还乡之前,还带着当时七八岁的皖南卿给圣上唱过戏,当时圣上就表示这小姑娘聪明伶俐,有一股子灵劲儿,是个不错的传人。因此这皖南卿皖老板,在民间都城也算是有些背景,至少是皇帝老爷知晓的人。
所以这走江湖的买卖,没点手段背景,压根当不得一个戏院老板。
此刻,皖南卿已经将林小鹿当做跟其他客人一样的人,但并未明说,只旁敲侧击,问林小鹿是不是以前见过自己。
桌前,林小鹿捧着清茶喝了两口,面色坦然道:
“并非见过,只是贫道从未见过像皖班主这般骨骼惊奇,万中无一,且面相大富大贵,犹如升龙之姿之人,所以一时愣住了,哎,只怪贫道没见过世面,见笑了皖班主。”
听到林小鹿的胡话,皖南卿愣了愣,随后微微弯了弯好看的嘴角。
这道长看起来眉清目秀的,想不到说话还挺有意思。
对于相面之说,她自然是不信,不过对于眼前这位少年道长的印象却是稍微好了几分。
桌前,她捧起一杯热茶,边喝边问:
“还未请教道长名讳。”
“林美丽。”
“咳咳。”
皖南卿咳嗽了一声,刚入口的茶水都差点喷出,忍不住娇嗔瞪了林小鹿一眼。
“道长这名,起的挺魅气啊?”
林小鹿拱手抱拳:“皖班主过奖。”
闲在这里不为别的,只为多看皖南卿几眼的他笑道:
“皖班主,实不相瞒,在下不是大吴人士,今天是第一次听到大吴的地方戏曲,非常喜欢,看皖班主功夫到家,却非常年轻,不知学了几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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