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开店或许还早了点,不过,这的确是她下一个目标。
南投鱼池张家茶园。
“六婶、六婶,清茶斋的老头儿来了没?”张沉潜还没踏进屋里,就扯开喉咙大喊。
接到老头说要来拜访的电话后,他从一个礼拜前就开始期待,不知道这回他们俩碰面又会擦出什么火花来,为此,他今天还特地提早从茶园赶回来。
只是没看见六婶,倒是六婶的大媳妇阿惜快步的迎上前,“少爷,早上台北来了电话,说清茶斋的老先生不来了,不过,他有个学生想来茶园学习,届时要麻烦少爷多多照顾。”
张沉潜倏地停下脚步,“啥,他不来了?”英挺的双眉顿时聚拢。
“是啊,说是得了重感冒,不过他的学生会代表他来茶园拜访。”
“呿,有啥好拜访的,这老头当我们茶园是招待所啊!他不来叫他学生来干么?我哪有什么美国时间去招待他的学生?”他不满的咕哝。
可恶,被老头晃点了!好端端的得什么重感冒,一定又是睡觉不盖被子惹的祸,回头一定要打电话跟他抗议!
“这是他学生的手机,他要少爷别忘了到车站接人。”
“很好,这老家伙分明是把我当司机了,还想使唤?!”他臭著脸瞪向那张写著电话号码的纸条,挣扎了老半天才勉强接过并塞进口袋,然后随口问道:“六婶不在?”
“在屋后忙著张罗午餐,她说有客人要来,得多弄几道菜。”
浓眉倏地一皱,“不用了,叫六婶别忙了,简单吃就好,谁吃不惯粗茶淡饭就滚回台北去,我才不希罕。”张沉潜不快的说,转身就要走人。
“欸,少爷,你得去车站接人啊!十点的车。”阿惜连忙出声提醒。
“知道了,待会就去。”他挥挥手应允。
阿惜望著那道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摇头失笑。
这个少爷就是这样,明明为人古道热肠、正直仁义,偏偏说话不中听,明明只是不想让婆婆劳累,却又把理由推给从台北来的客人。
微感失望的张沉潜走回自己的房间,换下沾了泥的茶园工作服,在简单的梳洗过后便套上条纹衬衫和牛仔裤,直接往另一个房间走去。
叩叩──
木门后传来女子气若游丝的声音,“进来。”
推开木门,他大步跨进室内,“沉媛,今天天气不错,怎么不出来坐坐?”一改方才的态度,他带著温和的微笑望著房间里的女孩。
张沉媛没有回答,只是问道:“家里有客人要来?”
“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客人,说是老头子的学生。”
“嗯。”女孩闻言便低下头,继续看著自己手里的书,没再吭声。
张沉潜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著妹妹素白的脸上明显写著拒绝,他也只能把话收回,在心里低叹后默默转身离开。
他一走,屋里的人立刻阖上书本,藕白的双手转动著轮椅来到窗边,澄澈的眸子以一种崇敬却疏远的目光望著窗外的灿烂,须臾,苍白的脸庞似乎扯出了一抹极淡的笑容,旋即又换上了冰冷的表情。
下一秒,她又低下头,转动著轮椅背对阳光,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由她紧闭的口中逸出。
而这一头的张沉潜只是坐在驾驶座上,一脸阴郁的望著妹妹房间的方向。
爱情真是害人不浅的东西,硬是把他捧在手心疼爱的妹妹糟蹋成这副模样,他发誓,只要让他遇到那个负心汉,他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把那人打进医院!
“该死的混帐!”他发泄似的捶打著方向盘,那股愤怒还在他体内残留著,费了一番心力,张沉潜才叫自己平静下来。
分神看了看表上的时间,他不甚情愿地逼自己收敛思绪后,才踩下油门离开。
梁丰艾已经不知道睡到第几殿去了,头一迳的点啊晃的,好几次都很惊险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在短暂苏醒后,又再度低下头,继续她永远不足的睡眠。
原本计画和老师搭一大早的班车南下,可是老师临时因病不能成行,而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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