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愕然,瞪大眼看着他。
叶知秋还未醒,好像生了梦魇。呼吸越来越重,手腕抓着田甜的胳膊也越来越紧,仿佛有捏断的趋势。
田甜疼的暗自嘶痛,却不敢叫出声音来,只是大力去掰他的手腕子。
可少女的力气哪里抵得上青年男子?直到田甜隐约听到自己手腕的“咔咔声”她才使劲踩了叶知秋的脚,惶恐的叫道:“少爷!”
叶知秋如溺水之人般睁开眼,冷汗淋淋,愣了好久才松了手。
田甜连退好几步,抱着自己的手腕揉搓,她委屈的很却也仅仅垂着脑袋一话未说。
叶知秋喘着气撑着自己的脑袋好一会儿,声音淡的如风一样:“疼?”
田甜点了点头。
屋内一时沉静,屏气间隐约能听到窗外的指头上鸟雀在扇动翅膀。过了许久,他浅浅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阖紧了才对她说:“抱歉。”
田甜以为自己听错了。
如他这般高傲的人哪里会说出这两个字?她抬着头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可叶知秋却不再说一句话了。
今日他穿着藏青色的长衫,尤显得唇红齿白,皮肤蜡黄的田甜站在他眼前活像个鸡崽子一样,田甜自卑的垂下头,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脚。
黑色的布鞋面上干干净净,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里头的脚趾头也生了冻疮。
二人的关系好像因此近了些,这是田甜认为的。
最起码她觉得自己在叶知秋的眼里算是个丫鬟了。
主子睡不好,她这个做丫鬟的自然要多操心一些。
待晚饭吃过后,她便推了后门出去找一种“梦花”的东西。
这在她们当地有名的很,谁在晚上做了噩梦,第二日把“梦花”压在枕头下便不会再生梦魇了。
田甜前脚才跨出门,叶知秋便站在门口看着。
他皱着眉头,对这个丫头的越发的不满。
原以为她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哪知和前面的人一样留在他身边也是别有用心的。
不过这样也好,若她亦如往日那般,当真是只想在他身边做个丫头,他对着这般年纪又可怜的丫头的确有些不忍心的,可要是她心里存了别的不该有的心思,这就好办了。
襄阳城的晚上薄雾朦胧,府邸门口的红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空中飘零的脏棕的叶子坠下来,黏在田甜的黑布鞋上头。
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衣服,里面发着的是带着清香的梦花,晚上风大,她生怕花被风吹凝着了,不管用了。
以前她夜里做噩梦了,也是娘采了梦花压在她的枕头下,然后伴着娘温柔的歌声在花的清香中悄然入梦。而今,娘死了,爹不要她了,她在一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少爷底下做丫鬟,只期望娘曾经教她的法子能管用,能够让这位少爷心喜,而后大慈大悲的将她留下来。
莫让她被卖到窑子里去。
花清甜的味道给了田甜信心。她悄声的推开府门,朝叶知秋的屋子走去。
叶知秋是个很有情趣的公子哥儿,在府邸的西南角他种了不少梅花,而他卧房门前却是一方荷塘。
现下是冬日,花开败了,和叶子一块颓在碧波翠荡的水面上,覆着一层薄雪,当真是诗情画意极了。田甜见那屋里的灯已经熄了,顿了脚,想必叶知秋已经睡了,若此时进去会不会不好?
可若是不进去,他夜里又生了梦魇怎么办?
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若送过去的梦花能够治好他的梦魇,那他会不会,一时高兴,将自己留下来?
田甜这样想着,心里跳的飞快,仿佛有一只活泼的兔子揣在心口不住的蹦跳。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黄瘦的手阖在叶知秋卧房的门上,朝内轻轻推开了门。
——“吱呀”
田甜欲要迈出脚,却听到衣袂挥动的声音。只是一瞬,那清瘦的男子凝眉站在她身侧,孔武有力的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腕,目光灼灼似骄阳一般,硬要将人焦躁的心炸出油来才好。
田甜心跳如雷,几乎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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