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忍道:“在后金大营听人说起来,皇太极用范文程之计,设反间计构陷袁督师。我本想杀范文程为督师报仇,但被发现,杀了几个鞑子兵,逃了出来 。”
孙承宗道:“如此说来,你也就不能回去了。我马上修书一封,你就到祖大寿营中,暂时歇息。”
李忍道:“不劳孙阁老挂念。东西已经交给你了,我自有去处。”
孙承宗忧虑地道:“你为人性情偏激,我是知道的。袁督师身在狱中,也常担心你这一点,不论你要去何方,我要你始终记住一点,千万不能去的就是北京。袁督师自有我们朝中兄弟营救,你绝不可为之枉送性命。”
李忍抱拳道:“多谢阁老提醒。天地之大,总有我李忍容身之处,夜深风冷,阁老早回为妙,一路保重,请恕李忍不能多留。”话说完,身形一闪,竟然走了。只见他脚步移动飞快,只片刻间,又消失在那个小树林里了。
孙承宗望着他的身影嗟叹道:“性情中人,我不如也。他是不会听我的。”
吴三桂道:“此人来去如风,不知是何方英雄?”
“他是陕西一带著名的大盗,绰号南山一枝梅。当年遇上袁督师,为他感化,自愿到女真人营中当卧底,历时五年,受尽千般苦楚,但也刺探了无数情报。有关这个人,除我和袁督师外,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袁督师被捉之后的消息传到敌营,他给我写了密信约我来这里相见,说是找到了解救督师的证据。”
吴三桂敬佩地说道:“这人真是个英雄!”
孙承宗道:“此人其实是个侠士,袁督师待他有知遇之恩,他才会涌泉相报。我只怕他将这个任务完成后,再无其他挂碍,一定会去北京救袁督师。唉,只怕这样的好汉,最后也会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吴三桂道:“我看此人有勇有谋,不一定就是有去无回。”
孙承宗满面忧色,摇了摇头,然后拿起手中东西,对着月光看了看,原来也是一个蜡丸。孙承宗将蜡丸打破,里面藏着一封信。
吴三桂知道这东西肯定关系着很重要的秘密,也不敢多问。孙承宗对着月光看了几眼,脸上带上笑意,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将这张纸放了进去,又将盒子盖上,道:“咱们走!”
两人骑马顺原路返回。一路走到城门口,守将认得吴三桂,放了他们进去。两人又回到了兵部分司衙门,一路上孙承宗无话,吴三桂也没有说什么。
到了衙门门口,将马系上。孙承宗道:“好了,事情已经办完,你也可以回去了。”
吴三桂迟疑一下,说了一声:“是。”欲说什么又止住了。
孙承宗道:“你还有何事?”
吴三桂道:“刚才大帅说过,如果将此事办完,或可考虑收末将为徒,不知大帅可否践此一诺?”
孙承宗笑道:“你还想着此事呢?你这人智勇双全,行动干练,我还真的很赏识你呢。”
吴三桂趁热打铁,急忙跪下道:“大帅,末将愚鲁,恳请大帅受我一拜。从此后一日为徒,终身为父。”
孙承宗拉住他的胳膊,道:“起来。”用力一拉,将他拉了起来,接着说道,“我是很赏识你,但收你为徒的事情,是绝不可能的。”
吴三桂大失所望,脸上全是懊丧至极的神色。
孙承宗道:“我不能收你为徒,是为了你的前程。”
吴三桂道:“跟着大帅前程无量,大帅何出此言?”言语中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怨气。
“你错了。”孙承宗道,“你可知道我正式收过的徒弟只有两人,一个是前任辽东经略熊廷弼,一个是现任辽东督师袁崇焕,我曾传授他们兵法、武艺,他们的下场如何,你是知道的。熊廷弼已经被杀头,首级传首九边;袁崇焕身陷大狱,生死未卜,吉凶难测,你跟了我,难保不会也和他们一样。” 。。
谁主沉浮 六(3)
吴三桂拱手道:“末将一心追随大帅,为国尽忠,不管遭遇何种险境,九死不悔。”
孙承宗摇摇头:“你错了。就是为了让你能为国家尽忠尽力,我才不能让你跟着我。这个时代已经不再属于我了,”说到这里,他有些伤感起来,叹道,“从熊廷弼开始,到今天的袁崇焕、祖大寿、朱梅等人,他们都曾受我提携,和我同声共气,情如兄弟,但朝中奸人,出于妒忌心理,已经对此颇有微词,屡上奏书,参我有结党嫌疑。你可知今上最担忧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文官结党,武官专权,我孙承宗虽然问心无愧,但不能防止背后的风刀霜剑,我之一脉,屡受打击摧残,今上之所以容我到现在,实在是因为边事紧张,人手不足。我能够挺到现在,并非有什么奇迹和背景,不过是时候不到而已,你年纪还轻,前途远大,没必要卷入这个漩涡之中。游离其外,方能自保,你可知否?”
吴三桂道:“大帅高义,吾心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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