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吓一吓对方,唏嘘道:“你就闹吧。剑客没剑,并非儿戏,那人身受重伤,若被仇家找上门一命呜呼了。我脸皮厚无所谓。但这把‘韬光’,足以让你的二哥抱憾终身。”
陆禾不假辞色道:“陆健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你的二哥’?”
“你管我,反正都是老陆生的。你就念吧,再怎么念他也没可能与你……恩?说起来,他这几年除了是青玉赌坊的常客,也经常出入暖香阁。小妹,练剑没出路的,你去学学吹拉弹唱,没准——嗷!”
陆健说着,眼前忽然天旋地转起来,直接飞出丈余,摔了个七荤八素。
正是不知何时走来的陆老爷,听到好儿子的混账话后,腰不酸了,气也畅了,三步并两步,直接一个凌空飞踹!
陆健刚要爬起,又被踹翻在地。
陆老爷伸手一召,被怠慢多年的“陆氏家法”——孝子贤孙棍,立即飞来。
“唰!唰!唰!”
都没有半个字的废话,棍子被陆老爷挥出一道道残影,招式大开大合,使得正是家传武学。
陆探花登时皮开肉绽,急忙抱头求饶:“错了错了!爹,我亲爹!别打了,痛啊,祖父他老人家还看着呢……”
陆禾被吓得不敢动弹,原本在眼眶中打转的泪花,霎时不见踪影。
“爹。”她声若蚊呐。
陆景猛然抬头,视线冰冷。
天老爷和官老爷谁大,陆禾没想过,因为肯定是陆老爷最大!
“娘唉!救命,你男人疯啦。”
陆禾拔腿便跑。
半个时辰后。
最后一碟菜摆上餐桌。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沅沅和张大人忙着救济难民,抽不开身,你别怨她,更别去烦她。”陆景轻轻叩桌。
被揍的鼻青脸肿的陆健,这才敢挨着母亲入座,埋头吃饭。
“知道啦。”陆禾吐了吐舌头。
“老大人刚刚过世,你便迫不及待地将办公点搬到家里。人虽当面恭敬,背地里不知怎么编排你。说你将官位看得比亲爹都重。”
乐夫人怨气冲天,也不管陆景做何脸色,只管说自己的话。
陆景放下碗筷,正色道:“你这是替你堂兄鸣不平?那大可不必,他与柳家的亲事,还是你从中牵线搭桥。忘了?”
陆畋离世,赶来吊丧的达官显贵络绎不绝,陆府上下忙的焦头烂额。而扶风官员的俸禄几乎都出自陆氏。那么陆景居家办公,也就显得合乎情理。
天高皇帝远,扶风最先由杨氏,现在为陆景一言堂。
至于暂领副城主一职的乐繇,忙于长子婚事,恰好与风头正盛的陆老爷完美避开。
乐夫人不依不饶,“钟念念可抱着孩子来的!怎么,你想让天下人指着健儿的鼻子唾骂。骂他有个风流成性、争权夺利的爹,你便开心了?”
“乐柠,这话我不想重复第二次,那是王家的孩子。”陆景不耐烦地皱眉。
不出意外,那孩子已经在去兰溪城的路上。
钟念念夫家,属于被牵连了。自古以来,卷入储君之争的,大多没有好下场。
早些年,钟念念的确与他有一段旧缘。
非他不救,实不能也……好在那天杨培风及时救场。
见陆景神游方外,乐夫人转过身揉捏女儿的小脸蛋,喜欢的不得了:“乖女儿,这次回来后,还去吗?”
陆禾脑袋如小鸡啄米,唉声叹息道:“等祖父的事结束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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