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在上次试图筑巢时,雪宪已经经历过一次。
当时满是惊恐和畏惧,这一次更甚。
雪宪咬着唇,才没跳起来逃走,脑子里还在想白博士说过的话,相爱的人们都是这样的,这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伊撒尔好像很冷静。
他持续地亲吻雪宪,掠过雪宪的耳朵、脖颈,没再多做什么。
过了好一阵,雪宪不再紧绷时,伊撒尔才将砝码逐步增加。
伊撒尔搂着雪宪的腰,在水中退了后些,来到靠近洞口的位置,外面倾斜而下的瀑布水声变大了。(审核:这真的是个石洞和瀑布。)
雪宪的嘀咕偶尔夹杂在水声里,伊撒尔则低声说着安抚性的龙语。
片刻后雪宪往水里滑,伊撒尔便抱着他从水里走出来,把他放在了一块平整的岩石上。
伊撒尔俯身低头,雪宪的手指紧紧抠住了伊撒尔的背。
不再以为自己身体坏掉了,或者是生病了,雪宪这一次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也不再焦虑,四肢很快就变得软绵绵,双腿止不住地从伊撒尔的肩膀上往下滑落,又被对方抠住了脚踝。
“伊撒尔!”他捂住眼睛,小声地喊。
“唔。”伊撒尔再次抱起他,“别躲。”
雪宪说:“我不想在这里了。”
伊撒尔便说:“好。”
无边的夜色里,他们穿过柔软摇曳的草浪,白皙的身躯是黑暗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夜空中星河璀璨,伊撒尔的银发被雪宪攥在手中,仿佛是抓着赖以生存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呜咽,或者喘气,抑或咬住伊撒尔肩膀上冒出来的龙鳞,全因伊撒尔既稳稳地抱着他,又没抽出里面的手。
四下无人。
准确来说,方圆几百公里都不会有别的人类。
做任何事情都是被允许的。
“伊撒尔。”雪宪混乱地说,“你先停下。我没力气了。”
“快到了。”伊撒尔这样回答,“就在前面。”
回到白色的棚子里时,雪宪崩溃地滚在软垫内侧,用枕头捂着半张脸,他竟然……
软垫是真的很软,雪宪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但冲往头皮的那可怕的感觉却没有消失,好像他们还贴在一起。
伊撒尔跪在棚子中央,扯过傍晚时雪宪给他系在腰间的那块布料,擦拭了腹部和胸口被雪宪打湿的地方。他一边做着这些,一边面向雪宪,仿佛有意要让雪宪看个清楚。
扔开布料后,伊撒尔也没有站起来,只是微微仰起了头,目不斜视地看着雪宪的脸,然后手往下。
光能灯安装在棚子一角。
夜风依旧,棚布被吹得鼓起来,伊撒尔的影子投在上面,手臂因动作而鼓起来的肌肉、修长的脖颈和滚动的喉结都一清二楚。
伊撒尔的银发随风飘起,他半敛着长长的睫毛,眸光流动,面上的神色充满特别意味。
看着雪宪,他的一切都变快了,包括呼吸。
雪宪不想和此时的伊撒尔对视,可是根本移不开视线。
明明隔得那么远,雪宪却觉得伊撒尔的每一次动作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刹那间就再次被烧着了一般,身上发出淡淡的光,头埋进枕头里,重新冒出细密的汗珠。
好一阵后,伊撒尔才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棚子里安静下来,伊撒尔捡起那块可怜的布料,粗鲁地擦了手。
第一个夜晚他们相拥入眠,就这样结束。
第二日雪宪醒来时是容纳着需要适应的“砝码”的,伊撒尔一点也不客气。雪宪这一整天都没怎么能离开软垫,记忆有点混乱,只能记住伊撒尔的脸,和眼前白色棚子的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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