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宁脆声应道:“是,我即刻准备,后日与祖母同入宫。”
事既定,茜月心宽,免于与不喜之人虚与委蛇。
徐钦面无表情,徐显则收扇含笑,望向徐婉宁,几分得意溢于言表。
徐婉宁白了他一眼,转头对老夫人与茜月报以微笑。
四人又与老夫人闲聊片刻,直至皓月当空方散。徐钦与茜月向清风苑行去,徐显与徐婉宁则往西苑碧堂居方向。
得知入宫,徐婉宁心花怒放,连日阴霾一扫而空,步履亦轻快许多。
徐显瞥她一眼,道:“你心无城府,毫无机心。”
徐显身为文人,偏爱婉约之美,常嫌徐婉宁行事粗枝大叶。
徐婉宁心中本有怨气,闻此讽言,反问道:“我何曾无机心?”
徐显驻足,冷言道:“宫中特许我府两女眷入宫,皆因我治水有功,汝竟不察?”
徐婉宁冷哼:“你有功,与我何干?二弟妹为世子夫人,我得以入宫,实乃其通情达理,相让于我。”她继而讽刺徐显:“若真有能耐,也为我挣个诰命来。”
“粗鄙!”徐显丢下二字,愤然前行。
徐婉宁亦怒气冲冲。
二人至西苑,恰经宫姬所居晨曦阁,徐显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徐婉宁赶上,冷笑嘲讽:“欲入便入,何必在此徘徊。”
徐显心虚地瞥了妻子一眼,道:“我今夜回家。”
徐婉宁洞悉其意,不屑道:“既嫌我粗鄙,何不寻那温柔娇媚之人,何必自欺欺人。”
徐显拥徐婉宁肩,赔笑道:“不过戏言,夫人勿须当真,我今夜即归伴你。”
言间,晨曦阁内琴声悠扬,女子歌声轻柔传来,徐显揽徐婉宁的手松开。
“又在卖弄风情。”徐婉宁冷眼望向徐显:“速去吧,迟恐引得附近公猫纷至。”
徐显面色难堪,瞪向徐婉宁:“同为贵女,何故改不了这粗鄙习气。”
徐婉宁凤目圆睁,指着他斥责:“我纵粗鄙,胜过你好色之徒。你厌我,我亦不屑于你。”言毕,转身决然而去。
徐显怒极,终是迈向晨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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