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重新传来的说书声,众人有的疑惑,有的幸灾乐祸,因为这说书人平时也就说个一段,可是让人听得心痒痒。
那种感觉就像,一首荡气回肠的诗句,只念一两个字,而自己分明已经准备好起劲了,却是生生戛然而止,有力气无处使。
很是折磨,也很令人发指。
苏平喝了一口茶水,心中对那出口成章的孩童,有了几分留意,他两世为人的经历,似乎隐隐的在暗示着自己。
天生神童的事情,苏平并非不信,只是这样的概率太小了,万事总要防范于未然,因为若有个万一呢。
一个人的灵魂,重新降临到一个孩童,重活一世这样的离谱之事,若是外泄了出去,必然是不可能风平浪静的。
甚至还可能牵连到家人朋友,苏平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后怕,自己一直以来掩藏的秘密,会不会其实已经在言行之中,暴露了?
莫名的担忧在心,世界也变得忧郁许多,就算是只是低头看着茶碗,都感觉好像下一刻就突然摔碎一样。
仿佛世间只有坏事在,苏平压下这股心绪,接着仿若无事地听着说书。
其身旁,冉子有悄悄看了眼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女,小声问道:“曾兄,你见多识广,认不认得那姑娘和孩子,是何身份?”
“怎么,莫非子有铁树开花了?”曾皙双目微眯,眉开眼笑,带着揶揄。
颜子渊也来了兴致,跟着凑热闹,“哎呀呀,子有兄啊,不是说要一心侍圣贤的么,怎么好像心并不诚呢?”
“我只是好奇,为何那姑娘的话有这么大作用而已,按常理说,不应该都是这样的嘛。”冉子有看似普通的回答,实则是在反将一军。
他这说了按常理,可不就是在含沙射影,说曾皙和颜子渊两人不正经么,没想到一向谦逊的冉子有都成了如此模样。
果然是大环境的影响,非人力可改之。
曾皙呵呵笑了笑,看起来没有发现,也可能是没有计较,说道:“那姑娘是春香窑的小老板,名唤莺儿,至于这孩子呢,我就不大清楚了。”
“可能正如那莺儿所说,是她的孩子吧。”
冉子有嘴角一抽,“曾兄,十岁之差,怎为人父母,这绝非常理。”
“那万一,他们就不是常理呢?”颜子渊语出惊人,似乎在诉说着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冉子有沉默,对于这方面的话题,他一向都是遵循着礼法的规矩,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
故此积累便少了,这积累一少,言论就占不到上风,一直处在下风时,就只能听着对方灌输一些不可言喻的东西,内心煎熬。
所幸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颜子渊还没有到那种荤话公说的地步,并且身旁还有个虽然心智成熟,但是岁数不大的孩子,当然是不可能太过放纵。
故此,这方面的言语,只停留在了隐隐约约听得懂的层面,知者一点就通,不知者则是云里雾里,竟是恰到好处。
“咳咳,子渊。”曾皙有些听不下去了,出言打断,“点到为止即可,过了就有失礼数,非君子所为。”
“曾兄说的是,那我自罚一碗。”颜子渊将茶碗高高举起,随后抵在嘴边,一饮而尽。
曾皙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后,望向冉子有,缓缓说道:“子有,你若是想知道,可以过去问问呐。”
“这,一见面就请问人的家事,还是一个碧玉年华的姑娘,曾兄可不要说笑了。”冉子有连连摇头。
要他去打听不认识的人,还是一位姑娘家,这简直比背诵一篇文章还要难。
曾皙一耸肩,“那我也没法子了。”
冉子有哑然,不知所措,他对自己这忽然升起的好奇心,也是一顿谴责,可惜越想忘记的事情,越发印象深刻。
这左右为难,进退不是的境地,就算只是围观,也让人挝耳揉腮,难得自在。
颜子渊就是看不过去,所以提议道:“行了行了,我告诉你怎么做,这借问确实是太突兀了,但如果有共同点,就不一样了。”
“共同点……”冉子有沉吟,或许是当局者迷,他完全看不出自己和那姑娘有什么共同点,难道是一同在这喝茶?
颜子渊道了一声榆木脑袋,恨铁不成钢道:“带着孩子啊,她带着孩子,咱们不也等着一个嘛!”
冉子有眼前一亮,笑道:“对啊,如此一来,倒确实是好了不少。”
“是吧是吧。”颜子渊将空了的茶碗放到一旁的柜台,双手环抱着,怡然微笑。
沉默许久的苏越回头,眼神幽怨地开口,“两位学兄,就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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