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夫子没有授课,其他比较年长的学兄,也等着众人,去到宽敞的庭院之中。
每七日,私塾便会抽出一日,专门来练习射箭,此为君子六艺之一的射。
共有五种射技,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不过此时的他们,还处在最开始的阶段。
大部分学生连射箭时的姿势,还有注意事项,都不大能够熟记。
因为这项技艺,目前主要是用于强身健体,不过在场的多数人,皆家底殷实,除开天生体弱与虚度光阴者,其他的倒是能够拉开弓弦。
子路从一排拉开弓弦的学生后面走过,一边说着射箭的要领,一边动手帮他们纠正姿势。
“保持心,弓,箭三位一体,手不要弯,肩膀放平,腰杆挺直了,不然等会打到自己!”
几步之外,一个少年有些支撑不住,双手轻颤着,无头箭脱弦而出,而他自己也被巨大的力道,带得向前倒去。
子路伸手一探,抓住此人的腰带,免得他摔了一身土,在众人面前出丑。
“力气还得练,别急,总能见成效的!”
“多谢学兄。”这少年挠了挠脑袋,眼角瞥见屋檐下有几人,正饮茶颂乐,好不惬意。
“学兄,他们怎么可以休息,我们就得练啊?”
旁边几人,也是回头一望,发现了那几人,目露疑惑。
子路也扭头看了眼,哈哈大笑:“那四位里面,可有三位是你们学兄,而且夫子亲口承认是得意学生的存在,你们谁要是,就去呗!”
“那,旁边那个孩子,怎么不用练习?”
“你都说了,那是个孩子,最轻的弓都拉不开,指望他和你们这些青壮去比不成?”子路笑意更甚,嗓音洪亮无比。
不远处的屋檐下,苏平,曾皙,颜子渊,冉子有四人,坐在桌子旁边,三人品茶,一人奏乐,看那些孩子练习,满面笑容。
颜子渊手里端着茶,轻笑道:“小学弟,子路说你不如他们,不去辩辩?”
“年龄的桎梏,哪是能打破的呀,小弟七岁孩童,便不去麻烦子路学兄救人了。”苏平摆了摆手,别说拉弓,他现在拿得起来就算是天下世俗难见了。
曾皙停下弹奏,笑道:“这样说来,再过几年,就能瞧见小学弟扛着弯弓,百发百中的情形?”
“前句可有,至于后句么,痴心妄想与白日做梦,不知学兄喜欢哪一个?”
“哈哈哈……”
……
几日时间,很快一闪而逝,一众学生纷纷回家祭祖,而苏平也没有写信通知父母,独自踏上回家的路途。
倒不是对自己遇上危险之后,逃跑的能力多有信心,主要是这附近有经常巡逻的千岩军。
一路上,从坚实的石板路,到松软的泥地,再到肩上扛着锄头的行人多起来的村道,苏平没有停脚,直奔家的所在。
家门前,母亲跨了条板凳,坐在那上面,给一件上衣缝着补丁,灵巧的手指,外皮却是皱巴巴的,有些黝黑,并不好看。
但那是这个三口之家里,身上衣物与口中吃食需要经过之所,是辛勤的付出,致使她在这二十多岁的年纪,而没有一双好看的手。
苏平走近了些许,并没有开口打扰,就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看着这似乎曾经见过的一幕。
那或许是在他某一个夜里的梦,也可能是白日忙里偷闲时的臆想,但此刻,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没有任何阻碍的,一眼看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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