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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利先生,对吧?”
年轻的爱尔兰人听到胳膊肘旁边有人说话,吓了一跳。
他转过身。
紧挨着他站在船运公司柜台前的是一个小个子男人,圆脑袋、留着小胡子。
“您不认识我了吧,或许?”
“哪儿的话呢,波洛先生。您可不是会被轻易忘记的人。”
他回过身去跟柜台后边正在等着他的工作人员说话。他胳膊肘边的那个声音又轻声问:
“您要去国外度假吗?”
“不是度假。您呢,波洛先生?我希望您不是要离开这个国家吧?”
“有时,”赫尔克里·波洛说,“我也回我的祖国——比利时小住一阵。”
“我走的可要远多了,”赖利先生说,“我去美国。”他又说:“而且,我想我不会再回来了。”
“听您这么说我感到很抱歉,赖利先生。那么,您是放弃在夏洛特皇后街的诊所了?”
“如果您说是诊所遗弃了我会更确切些。”
“真的吗?那真是太糟糕了。”
“我可不在乎。想到从此就可以把那些债务都抛诸脑后,我就很知足啊。”
他迷人地笑了笑。
“我不是那种因为欠债就会自杀的人。我要撇清债务,重新开始。我有医生执照,这就足够了。”
波洛轻声说:“我前些天去见过莫利小姐了。”
“您很乐意见到她吗?我可不是。没有哪个女人比她的面相更刻薄。我常想,如果她喝醉了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永远也不可能有人知道。”
波洛说:“您同意法庭对您合伙人之死的判决吗?”
“我不同意。”赖利果断地说。
“您不认为他在注射时出了差错?”
赖利说:
“如果莫利真的给那个希腊人注射了那么大的剂量,那他要么是喝醉了酒,要么就是成心要杀了那个人。不过我从来没见过莫利喝酒。”
“所以您认为是蓄意谋杀?”
“我可没有这么说,这可是个严重的指控。说实在的,我不相信他们的话。”
“那一定得有个解释啊。”
“没错,一定有——但我还想不出是什么。”
波洛说:“您最后看到莫利先生是什么时候?”
“让我想想,这事有点儿太久了。应该是前一天晚上,大约七点差一刻的样子。”
“他被杀的那天您没见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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