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餐具消毒还是火葬,或是节约用水,这些都是现代才有的观念。
虽然火葬在先秦时期就已存在,但受儒家思想影响的天朝讲究“入土为安”,只有边缘的少数民族才实行火葬。
也许是他在外行军时接触到的。
不过……韦煜说他从小就说要火化……
“其实,阿娘礼佛,去世后也是火化的。”韦煜说,“怀义可能是想念阿娘。”
这就说得通了。
“那么……”我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那葬礼……”
“一切从简。”韦煜说,“遗骸运回来时办个简单的仪式就可以了;怀义一向不喜欢铺张。”
“哦。”我轻声应了一声。
“嗯,明天应该就回来了。”韦煜说,突然后退一步;这时,大夫从旁边的桌子前站了起来。
“大郎,三娘。”大夫说,“郎君颈上的伤不碍事,只需敷些药膏;腿上的伤也不严重,过几天就能自愈,只是……”
“只是?”韦煜和韦艳艳异口同声。
“郎君气血不畅,短时间内难以调理。”大夫说,“我开了一些顺气调息的药,每日煎服,少则两个月,多则三个月就会见效。”
“气血不畅?”韦艳艳问。
“是的,郎君体内有一股不明的气息扰乱了原有的气息,”大夫说,“郎君是否经常头痛?”
“是的。”韦艳艳说,“有时会突然头痛欲裂。”
“那就是不明气息与原有的精气在争斗,”大夫下了结论,“这样下去,恐怕会伤害精神。”
“难怪,”韦艳艳表示赞同,“今天总觉得阿兄看起来很疲惫。”
“是的,”大夫说,“那股不明气息已经到了中丹田,如果再往上走,就会到上丹田。”
“是这样啊!”韦艳艳恍然大悟,“那需要调理多久才能根除?”
我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大夫和韦艳艳的对话;我只知道“丹田”,没想到还有上中下之分。
说起来,不明的气息,难道是指“我”?
也就是说,李晋还没有完全消失,他还有意识。
我突然想起早上,我又“窥探”了他的记忆。
他还想回来吧?
毕竟这原本是他的身体。
“如此,有劳了。”韦煜说,他叫来同行的家仆,“阿昙,请大夫先到厢房休息。”
一个人走过来,就是上次帮忙牵马的那个人;他过来,领着大夫出去了。
“我们也走了,阿晋你好好休息。”韦煜说,走过来把站在窗前的韦艳艳拉过去,“再晚,就宵禁了。”
原来宵禁也是分时间的,我还以为天一黑就不能出门了。
“谢谢阿兄和艳艳,”我说,准备起身送他们。
“你不用起来了,我们不是外人。”韦煜笑着说,“明天还会过来,傍晚时,阿峻还说要过来玩呢。”
我也忍不住笑了。
“阿峻可能也想尝尝阿晋的豌豆糕,不枉我鼓动他那么久。”韦艳艳“哧哧”地笑,接着说,“阿晋,你要不要今晚熬夜做豌豆糕?”
“艳艳……”韦煜无奈地叫她,“又乱说,厨房出了血案,明天一早要报官勘验后才能清理。”
“开个玩笑嘛。”韦艳艳吐了吐舌头,对我说,“那我们先走了,明天一早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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